她附体的那根簪子在单心怀里已经变得通红,单心感受到簪子的灼热,捂住腹部,小声地问:“你怎么了?”情况紧急,小美是不能见这个姓吴的。
“吴先生,老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你要有什么疑问,就去问曲小美,还有李元茵,好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吴汉洲步步逼近,单心刚刚站起来,被他一个箭步冲来卡住脖子。
“你以为凭着一点小聪明就能在我这里装傻混过去吗?今天你不说,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底牌。知道付悠悠吗?她就是这样被卡着脖子,一点一点窒息,好——痛——苦!哦,听说她刚出车祸了,还挺严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吴汉洲的手指更加收紧,“人不要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也不要多管闲事。你管不住你的嘴,坏我好事,我也就不客气了。”
吴汉洲叫她来,并不是非得让她解释个所以然来,就是想要給她教训而已。此时他手上越卡越紧,这分明是打算要她命的意思,让她变成和付悠悠一样。
单心被卡得呼吸不上来,右手伸到怀里,掏出簪子,朝着他腹部扎过去,对方吃痛随之松手。单心急促地呼吸了几口,这才看到吴汉洲腰腹部,鲜血逐渐浸湿衬衣。
“要我帮你打120还是110?”
“你……咳咳……”吴汉洲倒在地上,因为剧痛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我提醒你,付悠悠要是死了,尸检报告里必定会有证据指向车祸肇事者之外的那个凶手。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她能活下来。”
吴汉洲哂笑一声:“你别高兴的太早哦。”
她扫了一眼桌上吴汉洲的手机,拿脚踢到他面前,就拉开门出去。
猝不及防的,迎面扑来一团黑影,只听小美喊了一声“小心”,单心倒到一旁,簪子凌空飞起,在她和那团黑影面前划出一道界限。小美的魂体被那黑影紧紧扣住,挣扎不脱。
“心儿,帮我……”
单心立刻念起束魂诀,想要控制那团黑影,此时对面突然走出来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挺厉害的嘛。”
单心默念口诀,不应他。
“哼哼!”他笑着一扬手,也不知道放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汇入那一团黑影当中,那黑影的颜色更粘稠,力量也瞬间强大了许多。单心自责,是她太轻敌,太自以为是,没预料到还会有这种邪物在这里等着她。
“姐,闪开。”
白粥手上一挥,指尖出现两道黄色符纸,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念毕,一口舌尖血喷洒到符纸上,奋力甩出去,腾出手迅速捞过玉簪,躲到一边,那一团粘稠的黑影被两道符纸缠住,满身迅速蔓延出一道道诡异的火光,空气中是它尖细鬼厉如老鼠濒死的叫声,还有毛发燃烧的焦糊味。先前那个敦实的中年男人扶住心口靠墙,面对自己的法宝被摧毁却束手无策,只能满脸愤怒地骂骂咧咧,随后他请出一道单心从未见过的符,手上开始结符煞,双手手指翻飞,白粥使了小聪明,口中念诀将那人的手指定住。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帮着别人害人可就要不得了。”说完,他拉着单心飞快地进了电梯跑下楼,电梯门一开,出口两个人就是棍棒招呼,白粥将他俩踹翻在地,朝大街上飞奔。单心在那一刻腿软得直接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路了,白粥啧啧嘴:“好久没背你了,来吧!”他背起单心,在街边打了辆的士甩掉后面跟随的人。
“两位去哪?”
他俩对望了一眼,单心问:“你把蔚然送回家了吗”
“刚刚那位?”
“嗯。”
“我就找了家最近的医院,扔进去就完事了。”
“师傅,我们去……”
白粥拦住她:“你想好要怎么給她解释了吗?”见单心没说话,他牵起唇角微微一笑,转头,“师傅,江都城最好的酒吧,走起!”几月不见,白粥好像又长高了,即便身高一米七的单心站在他面前都显得娇小了。
“你又长个儿了?”
“长啊,不过离一米九还差点。”
单心摇摇头,在他肋下捏了一把:“瘦骨嶙峋,说的就是你这种。”
江都最好的酒吧,taleales的装饰高级时尚,一楼是舞台和舞池,台上有人正在跳舞演出,场边是散座,再靠外一些的卡座。vip在楼上,有卡座有包间。单心就在一楼的卡座里坐下,好半天终于镇静下来,腿也不打颤了。白粥去了吧台,和一个穿白衬衣套马甲的男人聊了几句,单心在不远处读着他的唇语,竟忍不住笑出来,他又要耍人家了。
规矩不论,只要能把那个马甲喝到,白粥就可以在这里上班。单心看那人应该很能喝得,不过在白粥面前,还是差一点。他在合州的时候,把上班的那个酒吧的所有同事都喝倒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背着单心上山。
一会儿他兴高采烈地回来:“工作搞定。”
“你不回去吗?奶奶谁照顾?”
“奶奶身体可硬朗了,再不行,还有师父呢。奶奶让我来照顾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对呀,今晚上要是没你,我可能就要挂在那里了。”
“怎么会,就那个树墩子,你一脚就可以把他踹翻的,怕什么?师父教了那么多指法口诀,你不知道怎么用,随便用都能把他干翻的,要自信。喝一杯呗?”白粥朝单心举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