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卧室,大小米一同跪在她面前,她道:“你们可别再跪了。”
大米低声道:“能再服侍公主……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是福分也别给我跪着。”棋归无奈,亲自去扶了她们起来。
“对了,小翁主在别院过得怎么样?”
小米沉吟了一回,道:“倒是很太平。”
太平?
棋归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顿时冷笑,道:“是没人管吧!”
小米道:“沉鱼姨娘倒是很照顾小翁主。可是姨娘毕竟是妾,没有管家的权力,府里的用度又被陈夫人和白夫人扣着。所以……不过公主放心,翁主的吃穿用度虽说不上顶好,却也没有真正亏待了小翁主什么。”
大米道:“就是去年冬季的时候,小翁主病了一场,当时府主带兵在外……奴婢求了陈夫人,陈夫人敷衍了事。只有沉鱼姨娘,倒是当了首饰,差人给小翁主送去了。”
第116章收拾白夫人
棋归一怔:“病好了么?”
大米道:“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风寒罢了。只是既是翁主,就是请御医来瞧也不过分的。陈夫人是让人给她熬了点姜汤了事。好在小翁主身子底子好,耿嬷嬷用沉鱼姨娘给的银子出去找个大夫抓了几副药,也就好了。”
棋归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管家权不在自个儿手里,总免不了麻烦。
快要就寝的时候,耿嬷嬷来了,低声在棋归耳边说了今日所得:“……诸位夫人各自为阵,依奴婢之见,公主倒是可以先从白夫人下手。”
棋归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嬷嬷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为什么拿白夫人下手,因为她是寡妇,没人罩着啊!
她也不想欺负寡妇,可是谁让这个寡妇,太讨人厌。
第二天一早,棋归迅速做了决定,召唤了身边的女骑进来,道:“别的院子我不管,可是我院子里,我不想有碍眼的人。你们就趁早跟着耿嬷嬷,去把人员都清点一下,不相干的人就挪出院子去,不然就送到偏远的院子去。不能总叫我自己带来的人住在冷角里吧。”
百合笑道:“是,公主考虑得周到。可若是她们蓄意反抗怎么办?还有白夫人……”
棋归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那就赶出去。至于白夫人,正好,你去把她和沉鱼一起叫来。就让她呆在我的跟前儿!”
百合道:“是。”
很快,白夫人和沉鱼就被请了过来。
经过一天的调整,沉鱼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喜忧掺半。喜的是从前她和棋归的关系就还算不错,棋归能回来,比接受一位新主母要好得多。忧的则是棋归这次回来,一改从前的低调,刚回来一天,就把府里搅和的天翻地覆。
可是后来想想,她又平静下来。毕竟她只是个妾侍,又不得宠,就是棋归走的时候,燕君行也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若说掌家的权力,那是半点也没有。棋归总不至于要跟她过不去。
两人行了礼,棋归让沉鱼站在了自己身边,直接问白夫人,道:“我不知道尚武居的事务都是谁在打理,所以把你们两个都叫来问问。前些日子小翁主病了一场,有这么回事吗?”
沉鱼连忙道:“确实病了一场,不过只是小风寒,已经痊愈了。”
棋归看着白夫人,道:“当时请的是哪位大夫,用的是哪些药,都是经的谁的手?”
白夫人的冷汗就下来了。要知道,没人管的翁主,也是翁主。按照规矩,每次生病,每一个细节,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白夫人定了定神,道:“当时,负责伺候翁主的是耿嬷嬷。”
“我知道是耿嬷嬷”,棋归不耐烦地道,“可是耿嬷嬷不是在别院吗?请大夫,不是应该由军机府派出?所以我才来问你们啊,难道这么大一个翁主在别院,生了病,你们都一无所知,还要我去问别院的嬷嬷不成!”
棋归眼睛一扫,又看到沉鱼,道:“你是姨娘,你也不知道吗?”
沉鱼连忙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倒是知道小翁主生的是风寒,一直在慢慢调理。奴婢看小翁主也是冻着了,所以着人去给小翁主做了几件新袄子,再让人平时伺候小心一些。至于别的,请的是哪位大夫……奴婢还真不知道。”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是因为这事儿不归你管。也是因为,你根本就没瞧见大夫!”
白夫人脸色苍白,道:“公主来才几日,便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这是要把疏忽之罪加在奴婢头上啊!”
棋归冷笑道:“你不过就是仗着将军对你丈夫的那点仁义,所以在府里作威作福,竟然连小翁主都敢疏忽欺。可怜这尚武居连个正经的主都没有,倒要你们这群奴才作威作福了!”
白夫人哑口无言,但竟然蓄满了眼泪,一忽儿就掉了下来,开始痛哭:“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妾身的丈夫和儿子都死在战场之上,不过是蒙府主不弃所以在军机府还有一个安身之所。如今公主把这等罪名加在妾身头上,分明就是容不得妾身了啊!”
棋归冷笑连连,道:“我不过是在问你小翁主的病情,你半句都答不上来,倒先说我要把你赶出府去……白氏,你莫不是心虚吧?你只管再哭大声一点,将军不在府中,你能哭给谁听!”
这时候,耿嬷嬷站了出来,道:“白夫人,公主的意思,不过是关心小翁主而已。你又何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