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也算计,李宛诚然是个没有心的人。
百合道:“前几日收到飞鸽传书,说是就这几天了。属下跟您提过的。”
棋归当时也没把李宛的行踪太放在心上,只是“哦”了一声,又道:“听说陈将军要纳妾。”
百合道:“是,选的是一参将庶女,听说颇有些才名。陈夫人虽然没和离,但是已经移居佛堂。”
棋归道:“我看陈将军的意思,也不打算大操大办,你让耿嬷嬷准备一下,送份贺礼过去就好了。”
百合有些惊讶,道:“虽说不打算操办,可也是要设宴的,您一定是座上之宾。”
棋归皱眉,道:“我和陈夫人的关系说不上好,现在又公然去贺陈将军纳妾,怕是不妥当。”
百合笑道:“公主顾虑的是。”
晚上燕君行回来,在房门口探头探脑。
他问百合:“还生气呢?”
百合和小米都想笑,可是又都忍住了,百合低声道:“看不出来,一天都蔫蔫的。”
燕君行心想他到底说错什么了,让棋归这么生气?
在房门口转悠了一会儿,他还是进去了。
棋归趴在桌子上,蔫蔫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燕君行摸了摸鼻子,笑道:“怎么还没梳洗?”
衣服都没换呢。
棋归道:“想了会儿事情,就这么晚了。”
燕君行道:“想什么呢?”
棋归翻滚了两下,道:“想,或许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燕君行直接脱了衣服去准备沐浴了,道:“整天想写有的没的,你的日子未免也过的太清闲。”
棋归站了起来,笑道:“将军别生气,我是想问,议和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燕君行的脸色不大好看。
棋归一怔:“不大顺利?”
她的人一直在外面走动,但是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燕君行沉默了一下,道:“怕是只能暂时,先议和了。”
棋归激动了:“那怎么行!整年的仗都白打了吗!这些高居朝堂,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文臣!”
燕君行安慰她,道:“那也只是暂时的。”
棋归还是很不舒服,她是上过战场的人了,见了那些杀伐征战,这是用许多人的性命换来的,怎么能因为几句话,说停下就停下?
未免视人命如草芥。
“你别不高兴。不把朝堂肃清,咱们打仗也打得不安心。齐国要送公主过来和亲,就让他们送过来。当年陈国公主送过来,不过两年,不也一样亡国了吗。”
棋归雷了一下:“送公主过来?”
“王上还小,我打算把那女子塞给老十三。”
棋归又愣住了,道:“那小侯爷愿意?”
燕君行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一起洗吧。”
说着,把她抱进了浴桶,自己也进去了。棋归面红耳赤,但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反而温柔地帮她洗头发。
“你不也盼着老十三快点娶媳妇么,现成的在前头了,那还不好?”
“可你是硬塞给他的。”
“你不也是硬塞给我的!”
棋归怒瞪了他一眼。
燕君行给她把头发洗干净了,又把她抱过来,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齐国公主和他不会是一段缘分?”
棋归道:“既然他答应了,那自然是好事。”
其实燕君铭没答应,甚至还在闹。
不过作为嫂嫂,还是一个年纪比小叔子小的嫂嫂,棋归也不可能像老妈子一样去操心。关心到这个程度,她也没自觉要继续往下关心了。
她转过身给燕君行搓背。
燕君行这几天都有心事,而且不比她浅。不过他有心事的时候一般都不大爱说话,也很少对着她发脾气的什么的。就像现在,他也就是趴在浴桶上,舒服地眯着眼睛。
棋归给他搓了背,凑上去搂着他,低声道:“将军。”
燕君行笑道:“怎么?”
棋归道:“议和的事情怎么说的?”
“割地,赔款,送女人。”无非就是这样。
“割的是哪块地?”
燕君行冷笑:“整个陈国。”
当时燕齐联军把陈国给打了下来,后来还是齐国一把发了力,直破陈都,没想到现在倒是为他人做嫁衣。
燕君行道:“既然你问了,我也先告诉你。过几天,我打算把旧陈王和王后抓来给你玩玩儿。”
棋归一怔。
燕君行回过头,道:“正巧,我也见见你心心念念想给他做贵妃的男人。”
“去你的!”
燕君行回过身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来,笑道:“你不是说,以后有机会,让你扇那个女人两个巴掌吗?”
“陈国俘虏,为了安置,不是还该封个侯什么的吗?”那也是为了安抚陈国旧人吧。
燕君行道:“齐国自将不保,还有本事管俘虏?何况他们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想让你这个前赵公主去把陈王杀了,再把陈国的土地赔给咱们,让陈国人造咱们的反吗?”
棋归无语:“那还有什么折腾的。”
燕君行道:“谁让你真把他杀了?何况留个陈王也就是了,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于是棋归就阴阳怪气地道:“是啊,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燕君行失笑:“别的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棋归坐在他身上,轻轻地蹭了蹭,低声道:“将军,别忧心了。”
燕君行搂着她,低声道:“少时听过这样一句话,醉当卧在美人之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