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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南田镇机关办公室主任郝定胜和宋天成分别后,在县城闲逛了一会儿,便乘上了去南田镇的客车。
郝定胜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在仔细地思索着宋天成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在脑中把他们俩见面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突然听见坐在前面的女人对她旁边的男人说:“你妈妈说米缸里没米了,让你回家时买一袋米回去。”
哦,对了!郝定胜如梦方醒,宋天成从来不关心家里的琐事,他应该不会知道他家里米缸里到底有多少米,他怎么会几次地嘱咐我要我转告他妻子,让她把米缸里的米搬出去晒一下,难道说他家的米缸里有蹊跷?
想到这儿,郝定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宋天成正在接受调查,我现在如果将此事转告给他妻子,假如他家米缸里真有问题,要是以后查出来,那我岂不是犯了包庇罪么?前途岂不是完了?
如果把这件事报告给上级的话,要是米缸里有问题就好,如果没有,假若宋天成没事回来了,他清楚宋天成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岂会饶了我?
里外都不好做人,该如何是好啊?
很快客车开到了南田镇,郝定胜下车后,失魂落魄地往镇机关走去,到了楼下,他站住了,又开始了纠结。
要不要去宋天成家里告诉他妻子呢?他左思右想,总是找不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他在楼下来来回回地走着,突然,他听见了有人叫他:“郝主任,从县城回来了呀,怎么不上楼?”
“啊,是韩书记呀,我刚刚回来,正准备上楼呢。”郝定胜擦了擦脸上淌下的汗珠,连忙说。
“正好,郝主任,有人找你呢,快跟我来吧。”韩紫燕说着,径直上了楼。
郝定胜怀着忐忑的心情,不得不跟着韩紫燕进入了她的办公室。
“韩书记,谁找我呀?”郝定胜有些着急的问。
韩紫燕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自顾自地拿起电话,迅速地拨着号码,然后把话筒递给他说:“县委董书记有话对你说。”
“什么?董书记的电话?”郝定胜惊疑地急忙接过话筒,里面便传来了董绍华的声音:“喂,是郝定胜主任吗?我是董绍华。”
“董书记,您好!我是郝定胜,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郝定胜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于是,董绍华在电话中将龙雄飞教他说的那些话当着郝定胜说了一遍,最后说:“郝主任,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人民干部,不会因为某些人而丧失了你的人格。我已经吩咐派出所的冯指导员在等着你了,相信你会办好这件事的,是吗?”
郝定胜一边听着,一边擦着脸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好险啊!董书记居然都知道他家米缸的事了,要是先告诉了宋天成的妻子,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他急忙回答说:“董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保证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
“很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郝定胜放下电话,望着韩紫燕问:“韩书记,派出所的冯仁亮指导员什么时候来?”
“呵呵,冯指导早就来了,他正在宿舍的入口处等着你呢,你快去吧。不过,你得注意方式方法,最好你把史委带去,让她帮帮你们,她一个女人说话也方便些。”韩紫燕说着,走出办公室,叫出了史香兰,然后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点着头便和郝定胜一起下楼去了。
冯仁亮正在机关宿舍的入口处等着,和他们会合后,迅速的上到了三楼,郝定胜敲响了宋天成家的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宋天成的妻子乐从菊把头探了出来,见是郝定胜,连忙问道:“郝主任,你怎么来了?”
“嫂子,我刚刚从县城见镇长回来,他让我告诉您,他没事,可能就这两天会回来了。”郝定胜堆起笑脸说。
“那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你们都进来吧。”乐从菊说着,将他们三人迎进了房间。
“嫂子,镇长说让我帮您把米缸里的米搬出去晒一下,他说米放久了会生霉的。您家的米缸在哪儿呀?”郝定胜笑着问道。
“哦,亏他还想着家里。就在厨房最里面的一口大缸就是,里面的米确实需要晒晒了,恐怕都已经生虫子了。那就谢谢你们了。”乐从菊显得很是开心。
史香兰在客厅里和乐从菊闲聊着,郝定胜和冯仁亮走进厨房,很快就找到了大米缸,他们随手拿了个袋子,将米缸里的米一瓢一瓢地往袋子里装着,可是没装多少,缸里就没有多少米了,而且底下还有块木板隔着,冯仁亮将木板上的米仔细地清理干净后,轻轻地将木板掀开,顿时
,他们俩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