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挽救才好呢?
这一想着,青黛就走了神。
一走神,抬眼便发现沈朝元不见了。
人呢?!
……
人在空中飞呢。
沈朝元正琢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风来到身旁,有人抱着她往天上飞,翻过一道墙,将将落地就又搂着她飞起来,踩着树枝上上下下,过了好几个院落,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无声地落下。
那人一直捂着她的嘴,但没用力。
沈朝元一扭脸就看到这人“真面目”,真面目都在一张深色布底下,他蒙着面。
可沈朝元不惊讶,也不惊慌,却笑逐颜开。
“你别害怕,不要吱声,我……”
那人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
“少爷!”沈朝元伸手把蒙面人脸上的布拽下来,笑得更高兴,“果然是您!”
盛森渊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放开她,“我蒙得这么严实,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蒙得挺严实。”沈朝元若有所思点点头,又笑了,“不过,您得把眼睛也蒙上,还不可以开口,得这样我才认不出您呢!”
“蒙着眼,那我不就瞎了吗?”盛森渊不由得一笑。
沈朝元问:“您来了,那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满脸期待地望着他,等他答复。
☆、我不难过
“还不是时候。”盛森渊道。
沈朝元沉吟半晌,道:“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盛森渊脸一黑。
菊花园里那段,他也在,自然也从头听到尾。
那对痴男怨女的情话,倒真跟他的话有点雷同的意思。
“我跟那人可不一样,我说话算数。”盛森渊道。
他告诉沈朝元,他现在即将要去一个很厉害的人那做事,等到那人有所建树,他有了爵位,自然能光明正大前来晋王府求亲。如果是李伤在这,必定嘲笑他封爵岂是易事,但这里只有元娘,她就是盛森渊最大的迷妹,“您肯定能!”她又追问,“您什么时候带我走呢?”
话又绕回来了。
盛森渊道:“我听说奔者为妾,虽然你不懂这种事,但我不愿意让你受那种委屈。”
沈朝元确实不懂什么叫奔者为妾,但她知道少爷是为她着想。
这很好。
可……
道理她都懂,但她舍不得他。
“您是要走吗?您只是来见我一面,然后又要走吗?”沈朝元问。
盛森渊想说是。
嘴唇动了动,说不出口,“我再想办法多留几天。”
他刚才还在心里暗暗瞧不起菊花园里那对怨侣呢,亲眼见到元娘,他又忍不住顺着她。
“那我们在这说说话。”沈朝元左右看看,这里也没处坐,不过不要紧,站着聊她也不累。
盛森渊却说:“先不了,你先回去。”
“为什么?”沈朝元立刻揪着他的衣服,“您要跑?”
盛森渊哭笑不得,“我没跑,可你得回去一趟,有个交代。”他也是好久不见,忘了元娘傻,他不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她哪能想得通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先答应留下又说让她回去,她可不就以为他是要跑?
他很有耐心地给沈朝元掰扯清楚这里头的道理。
说白了,沈朝元真得回去。
刚才他是突然把沈朝元带走的,但她身后一直有个人跟着,脸熟,就是之前站在沈朝元后面的侍女。盛森渊估计沈朝元身边的人也都训练有素,知道她喜欢自己玩,但为了安全不可能真让她自己待着,所以悄悄在后面保护。现在他把她凭空带走,等于凭空消失,保护沈朝元的人不得急疯了?
那人肯定要回去禀报沈朝元失踪的事,这不是小事。
他的元娘现在是晋王的孙女,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女不见了,晋王会不管?
为了安抚他们,沈朝元就得马上回去露个面。
其实道理很简单,难的是讲到沈朝元懂。要不是盛森渊习惯与她交流,她也最能接受他的说法,盛森渊真的很难在三言两语间给她说清楚,搞不好说一个晚上她都想不通。讲明白了,沈朝元懂了,“哦,原来我后面一直有人跟着,那我怎么没发现呢?”
“她武功不错。”但见识过李伤的武艺后,盛森渊也最多送青黛一句礼节性的“不错”了。
“但您肯定比她更厉害吧?”沈朝元问。
“当然!”盛森渊在自家元娘面前绝不会露怯。
“就算比她厉害,您也还是不能把我一起带走吗?”沈朝元又问。
盛森渊叹了口气。
每当元娘对他可怜巴巴地说话,他就总是无话可说。
“不要紧,反正您去那之前,还记得来这找我,我就相信您一定会守承诺。”元娘自己找补。
盛森渊又叹了一声:“飞燕山我是一定要去,分离几年,总好过只相聚几年。”
是非轻重,他能分得清。
可是他的未来在他手里,元娘的呢?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挺好。”沈朝元笑着说,“算了,不讲了,我先回去露个面免得郑婵姑姑担心,之后再跟你说。”这些天的事,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她又不赶时间。他可说了,他会想办法多留几天。
“嗯。”
二人明明是久别重逢,却像昨天才道别,说话时依旧与从前没有两样,没有感慨没有尴尬。
就像是——昨天还有些话,我忘记讲,等下再说。
沈朝元被盛森渊送回晚宴附近,她快步踏入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