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呆在这里,本来就是犯贱。”
“你!”萧慕雪气的找不到发泄,拍了下桌子解气。
苏北痕看了看:“桌子比我脸硬多了,你悠着点。”
萧慕雪原先想掉眼泪的,这会儿被苏北痕气得,骨子里的烈性被激了起来,反倒不想再哭了。
“我自有打算,再呆几天。”
萧慕雪去床榻枕下取了块娟帕,沾了些茶水,递给苏北痕:“给你,擦一擦,茶水能消肿。”
苏北痕接过来:“你信不信,我这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荣幸。”
萧慕雪看了看天色道:“你快回去吧,今天这样晚,明天一早,你不还要做工的吗?”
“我一会就走。”
“对不起,”萧慕雪看着苏北痕脸上的红印子,后悔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撇开赵琴落得关系,倒想跟你交给朋友。”
苏北痕还了娟帕道:“行呀,你镜子在哪?”
萧慕雪拿来镜子给他:“反正现在天黑,也不怎么明显。”
苏北痕对着镜子照了照,摇头道:“还是挺明显的。”
“想不到萧庄主这样在意个人形象。”
“哪有,我一会儿回端木家。这样子,总是不大好看。”
“你不住在候府吗?”
苏北痕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什么资格能住候府。”
“那你都不来找我。我一直以为玄歌给你安排好了。因着怕他起疑,才没有多问。”
萧慕雪苦笑:“他竟然这样对我的随身护卫,可见,几时把我放在心上了。”
苏北痕突然道:“太晚了,我要走了。”
萧慕雪凝神看着苏北痕:“你这几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苏北痕又照了照镜子,摸了摸脸颊:“好像是的。”
萧慕雪垂了眼睑:“多说无益,你再坚持几日就好。”
苏北痕笑道:“还谈不上坚持这样严重。今日对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清楚。”
萧慕雪点头:“我知道。”
“在候府我就不想显露身份了。待回去之后,有什么想法,再作计较。”
萧慕雪清楚苏北痕指的是什么,心中感激:“没想到,我萧慕雪此生最孤助无依的时候,却是你在一直支持我。”
苏北痕起身欲走,萧慕雪道:“等一下。”
却见萧慕雪从柜中拿出一件蓝色短褐。
“给你。”
苏北痕接过来道了句多谢,身影便淹没在暗沉的夜幕中。
今日回到端木家中已经是寅时,进门就看见端木云海着急的神态,连端木燕霞也是醒着。
苏北痕问道:“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端木燕霞道:“哥哥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
苏北痕禁不住别人关心,立刻很感动:“所以你们一直等我到现在?抱歉,今日因一些要紧的事情耽搁了,我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苏北痕今日来回奔走不停,一丝痛意闪过,摸了摸腰间。
端木云海细心地察觉到:“北痕叔叔是不是腰疼?”
“有点。”
“我可以替你针灸吗?”
“你会?”
“以往的先生教我。”
“看来你以前也出自达官权贵?”
端木云海苦笑了下:“你若想知道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
“这些事情,最好不要与旁人说。”
“可我信任你。”端木云海坦诚地道。
苏北痕有些惶惶不知所措:“为什么这样信任我?你我相处不过是泛泛之交。你根本不清楚我的底细。”
端木云海奇怪地问道:“你与人相处,非得将别人老坟掘地三尺,了解个透彻,才能交心?”
苏北痕想想道:“就算是掘地三尺摸个清楚了,我也不一定与他交心。”
端木云海嗤之以鼻道:“那你活得真累。”
既然苏北痕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端木云海照顾端木燕霞休息后便拿来针灸用具。
“这些只是简陋的替代用具,是有时候为妹妹针灸时候用的,你将就些了。”
苏北痕吃惊地发现端木云海针灸手法娴熟无比,因着他这样的年纪,就练到了这种功力,料想必定教学的先生技艺高超,加上他本身也资质过人。
苏北痕舒服地道:“要知道你会这一手,就早求你给我治治了。”
端木云海毫不客气地道:“怪谁?你又没说过你疼。”
……
除了端木云海,苏北痕在劳工堆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他看得出,其他人大多数不悦他抢了他们的活计,影响了他们的收入。
索幸的是,也没有人来找茬。
可今日午时休息的时候,却有人来找端木云海的麻烦。
药喝多了,苏北痕原本胃里难受,独自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大块头把端木云海捶倒在地。
苏北痕知道,这个人外号铁板。
一个圈子总有一个圈子的地头蛇,铁板就是这劳工圈的小霸王。他身健体壮,块头大,干得活比别人又多又快,朱贵春这样的工头自然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铁板下手狠,端木云海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却一声不吭。
苏北痕连忙过去将端木云海扶起。
“怎么了?干嘛这样打一个小孩。”
铁板露出黄牙哈哈大笑:“真有意思,小白脸今天说话了。娘的,老子以为你是个哑巴。”
苏北痕不屑一顾,替端木云海擦着嘴角渗出的血渍。
铁板上前粗鲁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