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车时自然是吸引目光无数。
李盛带她们到台子后面入座,今日天气明媚得不像是开春的季节,天空碧蓝,若再多一些树的绿影,恰好比夏天了。
宁蝶和林莱玉便坐着聊天,左一会李盛让人把稿子给宁蝶送来让背熟,既然是开机仪式,免不了有媒体对宁蝶出演女主角姚守玥的追问,因魅晨这招牌在西南的影响力,媒体事先需要提问的问题都经过李盛审查,再准备一份标准的答案。
稍坐一会,轮到导演邓家辉上台,这几年西南的男人们无不效仿西式的打扮,哪怕再不习惯西服,有身份的人也是爱穿中山装的,然邓导演只喜欢中式的长衫和马褂,开春时天冷便多戴一顶瓜皮帽。
前台时不时有掌声传到后面,下一个环节是主要演员发言的环节,后台处突然一阵骚乱,宁蝶偏头,李盛在几步外和别人交代什么,语气激烈。
宁蝶道:“这是怎么了?”
林莱玉坐不住了,“我去瞧瞧。”
她打听一圈回来,面色有些难看,“凤彩儿今日称病,不来。”
宁蝶只是名义上的女主角,剧本里面凤彩儿的戏份相当重,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部戏压大轴的还是凤彩儿。
“那余意呢?”迟迟不见男主角的扮演者,宁蝶有不好的预感。
“说是昨天受凉,现在人躺在医院,高烧。”林莱玉用帕子扇风,吹凉心中火气,“看来小报里说凤彩儿和余意关系匪浅的消息不假,连生病都赶趟儿。”
宁蝶自知林莱玉的意思,小心地对她道:“隔墙有耳,这些闲话就不要讲了。”
“他们若真有诚意,哪怕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得来,现在李盛先生急得团团转,哪有开机仪式重要主角不在场的道理,缺一算好,这可是缺一双!”林莱玉面含讥笑,喝了一盏茶工夫,轮到她们上台,李盛在她们上台前叮嘱,尽量少说话,眼下是多说多错。
演员发言这环节勉强撑住,接下来是投资人去上面和媒体打交道的时间。
《孤女记》是关于女人的大戏,里面男配角少,饰演男二号“郑修”的也是位当红小生,姓艾,单一个华字,不过性格沉闷,和宁蝶她们碰面仅仅只是点头,微笑都吝啬。
提问环节很快到来,事先有李盛备好的稿子,前面宁蝶算能应付,而今天凤彩儿和余意不在,娱记的记者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大的事件,在电影圈混得久的记者不会去触魅晨的霉头,可初生牛犊是不怕虎,新入行的男记者率先犀利地提问:
“请问宁小姐,今日凤彩儿和余意两位重要演员皆不在,是对你饰演‘姚守玥’一角表示抗议和不满吗?”
这不是草稿里写有的问题,宁蝶稍微愣神,很快回答:“他们生病了,今日不能到场,我也感到非常遗憾。”
“凤彩儿是业界出名的敬业,真的只是生病而缺席这么简单吗?”
“宁小姐,听说你是西师大学堂的学生,你放弃学业选择拍电影吗?”
“宁小姐,传言你和学校一名男子走得非常亲近,请问你是有订婚吗?”
“宁小姐,订婚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是否有得到夫家允许?”
从几米开外突然冒出十几位记者,冲着台上一顿乱拍,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显然有备而来,刺眼的闪光灯阵阵,那个开头提问的男记者心里开始害怕,他只是想得到头条,没料到自己会成为砸场的□□。
和他同报刊的长辈语重心长地道:“小崽子,你闯祸了!”
李盛及时出动安保护着宁蝶下台,林莱玉和艾华尾随其后。
“今日开机仪式有人故意派记者砸场子,你们直接乘我的车,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公司处理。”为免那几位记者追上来,李盛匆匆地说完,让宁蝶和林莱玉先走。
上车后宁蝶脸色不大好,她担心开机仪式出这个乱子,明日小报上不知会报道些什么。
林莱玉牙痒地恨道:“八成是乐星搞得鬼,和薛雪儿的新戏离不开关系,没想到他们连你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
这种公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次两次。
宁蝶点点头,她现在又对《孤女记》的拍摄感到不安。
第二日果真如宁蝶担心的那般,小报上到处报道某女演员贪慕虚荣,不惜放弃名牌学院出演交际花,不顾社会廉耻,已订婚却在外抛头露面。
某女演员用n的符号代替,不知是不是畏惧魅晨的影响力,没有公开指明此女拍的是哪部电影。
可是只要经人细细推敲,不难联想到是魅晨着手要拍的新剧
更让人头疼的是,因凤彩儿没有出席开机仪式,其粉丝误以为是她为新人做嫁衣倍感委屈,纷纷闹到公司楼下示威。
收到消息时,宁蝶正在阳台上纳鞋底,陈壕的布鞋破了,她得抽空给他赶着做一双,太阳晒得人暖和,她脸颊泛红,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隔壁家养得圆滚的白猫通过阳台,窝到她脚边打盹。
林莱玉急着带话,一瞧她这幅岁月静好的模样,倒什么都说不出了。
听明她的来意,宁蝶笑道:“你去给李盛先生回电话,说我没事,这些流言我承受得住,”
林莱玉背着阳台的门,压低声音,不放心地道,“苏阿姨有没有看见那些报纸?”
“我妈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联想到我头上,”宁蝶把绣花针从鞋底咬出,继续笑着说道,“明日要进剧组,今晚我过去你房间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