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医院一贯冷清的白色,白的墙,白的地砖,白的床,宁蝶却放下心,看来某人险恶的计划是没得逞。
她正要坐起来,感觉胳膊发麻,原来是霍丞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看他眉头紧皱,宁蝶伸手小心地替他抚平,不料还是让霍丞惊醒。
“怎么样?”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
宁蝶微笑地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霍丞拉动床头的响铃,还是让医生过来确认一番方肯作罢。
这是单间的贵宾房,霍丞请来为宁蝶看病的是这所医院有名的专家,还带一支优秀的医疗小组,
不过是落水,宁蝶觉得惊动到这个程度有些不好意思。
霍丞俯下身,问,“要不要吃些什么?要喝水吗?”
旁边站着的人俱是惊愣,霍将军面对他们时,因他散出的凛冽气场,不同于军人的严肃不同,让和他对面的人简直是处于一种高压状态。
原来这样的人也是有温柔似水的一面。
宁蝶对霍丞笑道:“水我可是喝够了,肚子里现在全是水,胀鼓鼓的。”
“我摸摸,”霍丞说着要把手放到她病服下的肚皮上。
宁蝶打开他不安分的魔爪,瞪他一眼,房间里可是有其他人在呢。
霍丞知她脸皮薄,一脸宠溺地笑着,改为揉她头顶。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是宁蝶几日不见的李皓,万年不变的长衫读书人打扮,他稳步走过来,先礼貌地问候了宁蝶的身体情况,得知无碍,便笑着对霍丞道,“将军,有事和您商谈。”
霍丞点点头,转身嘱咐医生,“你们先检查,一会告知我结果。”
他和李皓一道出门,病房外无人来往,霍丞满脸的笑意消失,换上平常的漠然,安静地听李皓告知军务上的机密大事。
“现在河西、东南,战争已经全面爆发,不久战火肯定会绵延到西南,将军,真要实施之前订好的计划吗?”李皓不确定地问,他思绪复杂,有期盼又有难言的担忧,他尽力克制着,这个在他看来影响力深远的问题,霍丞只是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道,“确认实施,尽力和河西、东南那边取得联系。”
李皓愣了愣,他虽期待这个答复,还是不忍地道,“那将军你,恐怕是要……”
霍丞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说出二字:“无碍。”
他军服上的红色徽章在光下如涌动的血液,李皓一时失神,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位像霍丞这样把得到的功名利禄当成浮云一般的男子。
“另外您吩咐我的事我叫下属准备好了,”他说道,“等今天戏拍完,他们会好好折腾余意那小人一顿,为保证电影拍摄顺利,那些人会注意在他脸上绝不留伤。”
提起他,霍丞原本面无波澜的神色流露出阴狠,今天要不是他悄然去看望宁蝶,不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这部电影拍摄结束,他永远没有必要出现在西南了。”
李皓看他目光似要吞人,心里对余意毫无同情地想道:这是多大的胆子,敢肖像霍将军的女人。
两人再简单说下军务上的大概情形,这里毕竟不隐蔽,不便谈细节。
适时检查完宁蝶身体的医生出来,向霍丞详细地告知了结果,简而言之便是宁蝶身体并无不适。
霍丞放心地点头,推开房门看见宁蝶正打算下床,他三两步走到宁蝶身边道:“你下床做什么?”
他因着急语气有些凶恶,宁蝶不满,委屈地抿唇,“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间。”
“我带你去。”霍丞作势要抱起宁蝶,吓得宁蝶倒退一步,连忙道,“我只是溺水,又不是断了手脚,我可以自己走。”
霍丞还是担心,“我不会偷窥你,只是带你到门外。”
“不行,”宁蝶坚持,依霍丞脾气,抱她抱着不知又要干些什么。
霍丞怒了,看宁蝶小脸上还泛着苍白的病态色,他不忍发火,只好劝道:“乖,听话!”
他许是极难得说软话,每每放下姿态语气放慢,都像是在逗霍公馆的那只大狼狗,和“乖,去把球捡来”相似的语气。
站在门外听墙角的李皓,不道德地噗哧笑出声,瞧见自个老板脸色光速地发红,成功在霍丞怒吼前,赶紧地抢先道:“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好好聊……”
霍丞将门一踢,把门顺利关上,隔绝了李皓一张笑得欠扁的斯文脸。
于是宁蝶也是忍不住地大笑,总算看见霍丞在别人面前出糗的一次。
“很好笑,嗯?”霍丞语调危险了几分,宁蝶直觉不妙,择路就要逃到洗手间,霍丞手快地捞住她的腰,一边挠一边唬道,“很好笑?”
宁蝶怕痒痒,扭着要躲开,哭笑着求饶:“我不敢了,别闹,我错了……”
她笑得上下喘不过气,霍丞方停住动作,静静地抱住她,他能闻到宁蝶身上独有的发香,能感受到宁蝶身上传来的温度,他嘴角笑着的弧度更深。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感到珍惜。
身体既无碍,宁蝶自不愿多待在医院,和霍丞交涉,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霍丞才肯放她回剧组,随行的保镖又增了两名。
这估计是霍丞的底线了,宁蝶只好在六位保镖的护送下回剧组,她的戏份严重落后,再不加快速度拍摄,剧组里的人难免不悦。
这次她趁拍戏的休息时间对其他演员鞠躬道歉,毕竟是因为她落水才影响了拍戏进度。
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