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那就交给你了。”阮桃点头赞同,宏哥便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身形一晃,悄然无息地隐入黑暗之中。
阮桃目送着他飘远,实际心里对找到另外入口的可能性并不抱有太大期待,她一边观察着守卫的布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果找不到入口,他们又要用什么方法混进去。
她这厢正沉默地算计着,纪梵倚在树干上眯着眼看她,过了会,忽然开口:“殿下,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阮桃的思绪冷不防被他打断,不由皱眉,不耐烦道:“说!”
“殿下,您可有想过待会如何回去?”
“……”
她还真没想过。
阮桃惊恐地瞄了眼手表,他们吃过晚饭后从家里出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才到达这个偏僻的工业园区,而现下已接近十点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们能速战速决,也赶不上回市区的末班车。
卧槽!她就说怎么好像忘了某些特别重要的事情呢!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要走回去吗!这样的话天亮都不可能到家吧!
阮桃脸黑了:“……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纪梵瞧着她的脸色,又兀自笑得开心。阮桃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发现这人的笑点实在奇葩,她都面临夜宿街头的惨况了,居然还能笑出来,简直不能忍!
“没事的殿下。”纪梵边笑边冲她眨眼,“我的速度很快,完全可以背着你回去,保证半小时到家。”
“……免了大哥,谢谢大哥。”阮桃一想到在路人眼里,一个女子以奇怪的姿势凌空飞起,疾驰在深夜的大街上,就不由打了个冷颤,无力地摆手拒绝。
谁让阿莱尼斯说信仰值不足,他们就无法在普通人类面前现形呢?
被纪梵戳穿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阮桃正心烦着呢,探查回来的宏哥又带来了坏消息:“妹子,我兜了好几圈都没发现能进去的地方,迟磊那小子看来很重视这场交易,把守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宏哥有些沮丧地报告自己的发现。
“还不是你说必须得拍下他们交易的录像作为证据……”阮桃撇撇嘴。
宏哥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迟磊黑白通吃,在道上人脉极广,你想要直接报案那是不可能了……”
他伸出一指,指指上边,道:“他在局子里关系够硬,妹子你要是贸贸然去举报,非但不能扳倒他,搞不好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但是如果我们能拿到证据,我就有办法了。”
阮桃问:“你还认识比局长更高一级的官?”
“嘿,不是我吹,当时哥在道上混的时候,兄弟遍布四海,一呼百应。”宏哥拍拍胸膛,面上有些得意,而后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早些年,我偶然救过一个人,那人给了我联系方式,说日后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他会帮我一个忙。”
“我日后去打听过,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京城里的高官,只手遮天那种,哪里是s市一个小局长可以比的。”宏哥搓搓手,为难道,“只不过手头上没有证据,我就算让你去联系他也没用,人家总不好无端伸手去管其他地方的事务吧?”
阮桃点点头,表示明白:“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迟磊进行毒/品交易的证据,录像也好,物证也好,总之是得证实给你那位贵人看。”
“就是这个理!”
阮桃皱着眉思考对策,纪梵却忽然道:“如果只是这样,那就简单多了。”
“你有办法?”阮桃挑眉,有些意外竟会是纪梵先开口。
“不算什么办法,反正这些人无法看到我,我就先进去搅浑场面,逼他们离开,至于殿下,您就守在大门这里,趁他们撤离之时,赶快录像,那时候他们走得匆忙,肯定顾不上遮掩。“阮桃一听,虽然觉得不一定能成功,但也值得一试,便同意了这个方案。宏哥自告奋勇要跟着纪梵一起进去,说是可以给他指认,纪梵没反对,两人就在阮桃的目送下,快速从那群守卫间窜过,消失在工厂的大门内。
阮桃蹲在树影里,透过灌木丛中的缝隙远望着工厂大门,静静等待。
夜晚的气温骤降,虽值盛夏,但她出门前只穿了一件单衣,此时觉得身上冰凉,不由抱紧了手臂。
等待的时光总是尤为漫长,阮桃一次次查看手表,心中的焦虑更是越积越深。
这两人进去快四十分钟了,那栋厂房里依然安静如初,丁点状况都没有发生,阮桃不得不怀疑纪梵他们是否走进异空间了,按理来说,依照纪梵的能力,不可能连这些普通人都搞不定呀?
勉强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再等了十分钟,阮桃还是坐不住了。
直觉告诉她,那栋房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将纪梵绊住。
阮桃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化妆袋,望着它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唯一的武器就只剩下这个了。
还好阿莱尼斯有先见之明,出门前逼着她将化妆袋拎上,否则现下这种状况,她真要束手无措了。
定妆作用的十二小时已经过去,她可以再次进行评分了。
手指轻弹,诸神之镜在面前缓缓升起,阮桃对着镜子,潦草地给自己上了个妆,便道:“赶快评分。”
她越着急,诸神之镜打分的速度却越慢,等了一分钟,镜面上才出现一个鲜红的数字“8”。
阮桃这次化妆比上一次还要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