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始终守着规矩,每次见到晏祁总是叫少爷,在他心里,这就是他需要守护一生,效忠一生的少爷。
晏祁摆了摆手,“我没事,有事的合该是别人!”
他一双漆如点墨眸中,闪过一丝锐意。
******
不同于晏祁回府的平静,当谢安娘站定在谢府门前,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以及大门上贴着的囍字,却是深吸了口气。
她上前两步,拉响了门环。
立即就有看门的下人来开门,来人一看是谢安娘,一脸的不可置信,“二、二小姐,您回来了?奴才马上去通知大夫人。”然后就利落的跑了。
谢安娘:“……”用得着跑这么快吗!
谢安娘往自己的甘棠院走去,只见一路走来,府中依旧是她走前的那样张灯结彩,红带飘飘,甚至有些地方还换上了更为贵重的喜事物品,就像是她的那场婚礼依旧照常进行一样,难道是……。
想到这儿,她的心直往下坠,怕是自己做得最坏的猜想,怕是已经发生了。
她被掳走的那天晚上,是她待嫁闺阁的最后一晚。
本来作为待嫁之身,她是不应该出府的,只因着那天上元佳节,大家都一起出去玩儿,想着这是她在谢府待的最后一晚,就拉上了她。
特别是三堂妹谢宛娘一直怂恿她出府,她拗不过三堂妹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她内心也是有那么点不平静,就想着出去走走。可谁能知道,老天爷跟她开了玩笑,让她在成婚前一晚失踪。
谢安娘尽量忽略掉路上遇到的下人们投来的不明眼神,加快步伐回到了甘棠院。
这甘棠院是她爹娘居住过的院落,自她爹娘相继去世后,她也一直没搬走,就自己带着丫鬟住在这,而这院子虽大,却也冷清。
迈进院内,一个正端了盆水的小丫鬟正好抬头看到了谢安娘,她一惊,手中的盆“哐当”一声掉了,也顾不得捡盆,只见她满是欣喜的喊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院中其他人一听,也都各自放下自己手里的事,连忙赶了出来。
屋内一脸病容的大丫鬟云珰,一听小姐回来了,更是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这样赤着脚跑了出来。
待看见自家小姐真的是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云珰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发现真的会痛,她脸上的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被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围着,看到大家关切的眼神,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谢安娘的心下也觉得不是那么慌了,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小姐呀,您失踪的这两天,可是担心死我们了。您饿不饿,黄妈去给您做好吃的。”这是厨房里掌勺的黄妈。
“小姐,小姐,今天中午三夫人有来过,她还想从奴婢打听咱们院库房的情况,不过被奴婢装无辜给混过去了。”这是掌管库房钥匙的沫儿,是个机灵的丫头。
“呜呜,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大房那边欺人太甚,他们竟然、竟然……”说到这儿,小丫鬟竟是不忍说下去了。
本来极为热闹高兴的场面,也因为这句话,而使大家沉默了下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众人,谢安娘脸上并未带出任何情绪,只温声吩咐道:“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她是一院之主,她若是慌了,那这个院子的人心怕也得散了。
谢安娘对着站在人群之外,双眼通红的云珰道:“云珰,你和我来一下。”
两人进了内室,云珰却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谢安娘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扶她起来,“你这是干嘛,你病还没好呢!快起来!”
怎奈云珰铁了性子跪着,再加上她的一身大力,谢安娘自然是扶不起她。
只见云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哽咽着道:“小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夫人!夫人临走前就交待过我,要好好保护小姐的,云珰却没有做到,云珰愧对夫人。如今就连老爷在世时给小姐定下的姻缘也没能护住,是云珰无用!”
说罢,云珰还想往地上磕去,却被谢安娘及时止住了。
眼见拉不动人,谢安娘没办法,索性自己也跪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你要是不起来,我也同你一起跪着。你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你如今这般摸样,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起来再说!”
云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谢安娘,知道自己比固执是比不上小姐的,只得自己从地上起来,再将谢安娘也扶了起来。
待注意到自家小姐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更是心痛不已,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忙去柜里挑了身舒适漂亮的衣服,就要伺候谢安娘换上。
谢安娘见云珰不再跪着了,暗自松了口气,比力气,自己是比不过云珰的,云珰别看生得娇小,内里的蛮力却是大得很,跟成年男子比力气都不一定输呢!
换好衣服,谢安娘拉着云珰在八仙桌旁坐下,叹了口气道:“说吧,我不在的这两天,府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珰担忧的看了眼谢安娘,紧接着满是悲愤的说道:“这大房真的是欺人太甚,明明是你要和范公子成亲,结果因着您前晚失踪,他们昧下良心瞒着消息不说,昨天还李代桃僵的将三小姐嫁了过去。
这三小姐平日里还和您走得近,亏您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她倒好,不顾姐妹情谊,仗着自己大房嫡出的身份,竟然抢了您的夫君!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