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丈夫的秋夫人倍感奇怪,能让秋煜吃味,怕不是祖公略本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那个叫善宝的女人。
秋夫人心头突然堵了什么似的,喊了丫头们伺候丈夫洗漱宽衣,夫妻两个上了炕躺了下去,她搂住了丈夫道:“相公你才智过人又忠心可鉴,早晚会飞黄腾踏。”
秋煜懒懒的一笑,随即闭上眼睛。
丈夫的冷淡让秋夫人心中不快,再也睡不着,那晚善宝同丈夫同乘一顶轿子,之后进了书房,她跟踪而去,于窗外听丈夫说“我只对我夫人好”,信以为真,如今看来,秋煜根本没有把善宝放下,红颜知己,说白了就是他心神向往之人。
她恨恨的,宁可丈夫去妓院寻花问柳,那好歹不动感情。
瞪眼到天亮,因皇上在衙署,她作为女眷不方便露面,所以同丫头们在房里做些针线,此时大丫鬟蝶舞跑了进来,附耳道:“善小娘来了。”
秋夫人手一抖,针尖刺入指头,一滴血冒了出来,她忙放入口中吮吸,心里骂善宝阴魂不散,放下针线,对蝶舞道:“既然来了,那就请来后边坐坐。”
蝶舞应声去了。
善宝来此是因为曹公公的伤经过太医的救治不见好转,原因是,刀上淬了毒,祖公略方向皇上举荐了她,善宝看过之后道:“易筋散。”
皇上亦在场,问:“那又是什么?”
善宝道:“江湖小说里写过,中毒之人筋脉错乱,身体失灵,最后致死。”
皇上哈哈大笑:“一派胡言,用江湖上道听途说的伎俩来治病,我看你是要致命,说,你是谁派来的?”
善宝大惊,转头去看祖公略,手指着祖公略颤悠悠道:“我是他,他派来的。”
第一百九十章 安王千岁同他继母勾肩搭背
善宝再次锒铛入狱,罪名是,刺客同谋。
祖公略替她辩解,皇上置之不理。
虞起心知肚明皇上如此做是因了什么,善宝与祖公略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且皇上看出二人感情非同一般,他们是母子名分,唯有牺牲善宝,清祖公略之名。
伴君如伴虎,亘古有之,善宝看多了这样的故事,完全没料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面壁思之,百思不解。
牢里晦暗,分不清白天夜晚,所以也就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善宝眼睛直直的盯着牢门,恍惚中牢门一次次打开,祖公略一次次走进,然后告诉她:“你没事了。”
等认真看了,牢门挂着老铁锁,何曾开过一点点缝隙。
最后盯得眼睛酸痛,靠着潮湿的墙壁缓缓滑了下去,颓然坐在地上,想是累极,竟然慢慢睡着,得一梦,梦见祖公略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朗声道:“册封善氏为皇后。”
她猛地惊醒,牢门吱嘎一声打开,她循声看去,痴痴道:“皇上!”
祖公略疾步奔来,蹲下身子,手抚上她的脸,淡淡一笑:“是我。”
善宝眨下眼睛,见果然是祖公略,猛地抓住他的衣裳,急切问:“你来带我出去是吗?”
祖公略顿住,良久方道:“迟早我会带你出去。”
善宝满脸喜色转换成满面失落,喃喃着:“我只是个小女子,怎么会是刺客的同谋呢。”说到这里大骇:“接下来是不是该对我用酷刑?是不是要屈打成招?”
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发过誓要强硬的,要强硬到无坚不摧的,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心里万般委屈。
祖公略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管不了身后的牢头看傻了眼,嘴唇扣在她滑腻的额头,轻声道:“等着我。”
说完松开善宝走了出去,至牢门口回头复道:“等着我。”
牢门哐当关上,哗啦啦重新上锁,善宝爬过去看着祖公略的背影,木栅太窄无法将脑袋伸出,一会子祖公略的背影消失在廊上。
牢头看她吊诡的一笑,转身离开,出了大牢径直来到衙署后宅,于门口使个小丫头进去禀报秋夫人有事求见。
不多时小丫头转回:“夫人说不便见你。”
牢头愣了愣,自己可是秋夫人托付监视那祖家大奶奶的,说好了有事尽可来后宅告诉她,虽然眼下这宗事不十分打紧,但堂堂的安王千岁同他继母勾肩搭背,也不算小事,秋夫人为何不见呢?
牢头悻悻然离开。
小丫头转回去禀报给秋夫人。
蝶舞正为秋夫人匀面,今儿是一年一度的夏凉节,但凡有些身份的女眷都往西山的青云阁游玩,秋夫人对雷公镇的这个习俗并不欣赏,本也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都因为听说所去的女眷里有文婉仪,她就动了心思。
蝶舞看向菱花宝镜里的秋夫人,问:“夫人怎么不见那牢头?”
秋夫人左右端量自己,淡妆似有似无,符合她的性情,抬手捋了捋珠钗上摇来摇去的珍珠,莞尔道:“皇上驻跸衙署,各处都是羽林军,我去见个牢头着实不便,回头被相公得知,该怎么解释呢。”
蝶舞道:“这倒是,听闻那善小娘今番入狱就是因为她与祖二少不清不楚。”
秋夫人假意嘘了声:“莫背后议论人,更不能妄言皇亲贵胄之事。”
蝶舞吐了下舌头,忘记祖公略如今的身份,却有疑惑:“雷公镇有个传言,说祖二少是皇上遗留在民间的亲骨肉,奴婢看怕是真的,不然这才短短几日,先是封了镇北候,接着更是一跃而封了王。”
秋夫人将身子扭过去,用手指戳了下蝶舞的脑门:“说了不准妄言皇亲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