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已经站起,奔去那几个木箱,看了这个看那个,刻意掩饰自己不贪财,还假意推迟。
白金禄又拿起一支累金堆玉的珠花走到善宝面前,作势想给善宝戴上,善宝头一歪躲开,笑道:“我自己来。”
随之接过珠花,方要插在发髻,听白金禄道:“这些东西我可是准备很久了,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就备下了,不曾想最后竟然以女婿的身份送给你,当真是啼笑皆非。”
听着话音,有些暧昧,但他表明两个人关系是上下辈,善宝也就放心,敷衍道:“好歹是亲戚。”
白金禄笑:“我是您女婿,安王是您儿子,朋友一场,总算没乱了辈分。”
一针扎在善宝心头,疼。
锦瑟亦是满面不悦,担忧的望着善宝。
含笑不懂其中的奥秘,也就看着热闹。
有片刻的静默,善宝想怒,舍不得这些财宝,不怒,咽不下这口气,灵机一动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白金禄按着额头无声的笑了:“还讲?”
这些日子善宝可没少给他讲故事,他也就被骂了多次,觉着善宝这又是想借故事来骂自己。
有绯红的颜色在善宝眼中拂过,是乔姨娘走了来,见白金禄在,她只躲在一旁不语。
善宝灵机再动,何妨一箭双雕,一箭射中两个讨厌货,何乐而不为,于是道:“我最近文思泉涌,早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所以难得你们能听到。”
白金禄就双臂抱在一处,懒散的公子哥模样,吐出一个字:“请。”
有咚咚之声滚过,是李青昭打着哈欠走了来,好奇的去翻看木箱里的物事。
善宝在一个木箱上坐了,看着里面的珍宝,讲了起来:“话说有那么个儿子,偷偷喜欢上自己的亲娘……”
说到这里故意来了个停顿。
李青昭那里首先大喊:“不可能!”
白金禄吃定善宝是针对他,也知道这个小姑娘诡计多端,可实在觉得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于是也道:“儿子喜欢自己的亲娘,大逆不道,有违伦常,根本不可能。”
乔姨娘优雅的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反复斟酌这是善宝开的玩笑,也道:“怎么可能。”
善宝环顾一番,着重看了看白金禄和乔姨娘,道:“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做?”
乔姨娘首先一惊,手指绞着花好月圆的帕子,眸色渐深,倏忽垂下眼帘,心里如骤然灌入一股西风,冷得微微发抖,晓得善宝是暗示她不该喜欢上祖公略,本来高门大户,儿子大小妾少,这种不伦之恋层出不穷,但究竟还是见不得光的。
乔姨娘淡淡道:“妾身突觉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善宝嗯了声并无挽留。
白金禄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
言下之意,是指他与善宝的因缘,说完拔腿而去。
善宝兀自坐在木箱上,得意的看着珍宝。
李青昭腾腾过来,拉着她问:“表妹,这不可能,儿子怎么能喜欢上亲娘?”
善宝狡黠一笑,反问:“儿子为何不能喜欢自己的亲娘,难不成儿子必须恨自己的娘才对?”
李青昭被她绕糊涂了,挠着脑袋,蹲下去琢磨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茅塞顿开:“天啊,是这么回事!”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这或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典型的例子。
第二百二十章 我还长的像我们陈王府的管家呢
祖静婠出嫁的这天下起了雨,虽然不甚大,也足以打湿衣裳,为此,郝姨娘闷闷不乐,她觉着此是不祥的预兆,这个女儿,未来的命不会太好。
成亲前一晚善宝把祖静婠叫到面前,郑重道:“倘或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瞧着那白金禄并不十分喜欢你,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自有办法。”
她以为祖静婠会替白金禄辩驳,甚至会吃惊,孰料祖静婠垂首怯怯道:“我晓得,可是我愿意,莫说做当家奶奶,即便是做妾,我也愿意。”
如此,善宝还能说些什么,以一个家长和过来人的身份叮嘱她一些事情。
次日,白金禄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来接新娘,白金禄难得的换了身大红的衣裳,认识他的人都感觉耳目一新。
花轿从祖家大院出来,过两条街便到了新房,这是白金禄在雷公镇置办的宅子,没有把祖静婠娶回白家庄,他给祖家人的理由是,白家庄据此太远,花轿抬到地方,轿夫累不死,祖静婠有着身孕也经不住颠簸。
这理由实在是无懈可击,善宝却觉着他另有目的,怀疑他是把祖静婠当做了外室,怀疑归怀疑,即便有了真凭实据又能怎样,坊间有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祖静婠了,毕竟生活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正儿八经的拜了天地,规规矩矩的入了洞房,因祖静婠有了身孕,所以洞房成了一种形式,并无实质。
第二天白金禄便消失了,十多天后祖静婠才打听到丈夫的下落,渔帮依靠清澜江生活,水里捕捞上来,多在岸边直接交易,白金禄是在此监督各路鱼把头如何买卖的,防止其中有人私吞。
祖静婠不顾身怀六甲,竟然跑到渔场去看丈夫,随后便哭着离开,主要是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丈夫,还有丈夫怀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听说,她叫花蝴蝶,是沿江一代的流娼,还混到了头牌。
祖静婠直接哭到祖家大院,哭到善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