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子什么的,只是借口。
玲珑抬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杏雨,浣翠留在府里了,这里就属你的针线最好,你有空时画上几张,给陈夫人送过去。”
童妈妈虽然在临来之前,便已经打听到王妃也在清风馆里,可是刚才进来时却没有看到,她还以为是消息来得不对。这会儿王妃却忽然走了出来,她便怔了怔。
“王妃,您也在……”说着,便跪下身去,给玲珑行了全礼。
玲珑嗯了一声,对流朱道:“你们扶夫人去歇着吧。”
流朱和沁碧闻言便一边一个虚扶着冯氏走了出去。
玲珑看一眼童妈妈,道:“好了,你退下吧。”
童妈妈却已经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珠子。
玲珑视而不见。
直到童妈妈离开清风馆,玲珑才身姿如松地也走了出去。
还没有走出清风馆的大门,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搀着一只硕大的花篮走了过来。
“王妃——”小丫鬟匆匆施礼。
玲珑看到她手里的花篮,姹紫嫣红,开得最多的就是这漫山遍野的杜鹃。
“你是来给亲家夫人送花的?”玲珑问道。
小丫鬟还是第一次能和王妃说话,她激动地结巴起来:“奴婢叫……叫小白,是王府西……西路前院……前院的,这花是长安哥和……和双……双喜刚摘回来的。”
玲珑笑得眉眼弯弯,对杏雨道:“赏她。”
那小丫鬟早就猜到来给送花是个好差事,可没想到却得了王妃的赏。
清风馆守门的婆子接过花篮,这时玲珑已经走出很远了。
叫小白的小丫鬟拍拍胸口,对那婆子道:“我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看到王妃,她长得可真好看,肉皮子细得就像甜白瓷一样。”
把门的婆子是跟着冯氏从四平胡同过来的,金家西府每年给四平胡同三千六百两银子的供奉,这婆子拿的是金家给的例银,听小白夸王妃漂亮,就有种与有荣焉之感,自豪地道:“算你有福气,还能和我家姑奶奶多说上几句话。”
话里话外,以王妃的娘家家仆自居,其实她还没有去过金家西府,甚至从没有和王妃说过一句话。
小白兴高采烈,对那婆子道:“别看我是从王府来的,可以前也没有机会和王妃说话,要不是今天喜哥儿受伤了,我哪有这个福气。”
双喜是睿王妃身边得力的小厮,他年纪还小,府里的人就都叫他喜哥儿。
那婆子却是吓了一跳,问小白:“喜哥儿怎么受伤了?我可听说他是我家夫人的陪房,若是他有什么事,要快些禀了王妃才行。”
刚才小白和王妃说话时,可只字未提。
小白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惴惴不安地说:“真要禀了王妃吗?那喜哥儿可怎么说啊,他这会儿还说胡话呢,满嘴胡说八道,别吓到王妃。”
一一一
第五一六章 小白
回到涵碧山房,玲珑有点热,让小丫鬟搬了湘妃榻放到小亭子里,她给颜栩做衣裳。
自从刚成亲时给他做了几件衣裳,也就停不下来了,每个月若是不给他做上一件,玲珑自己都觉得委屈他。
颜栩是衣裳架子,玲珑喜欢打扮他。
没有了海棠,杏雨想偷懒都不行了,加之浣翠留在王府里看家了,眼下不但涵碧山房的事是她管着,就连冯氏住的清风馆,两位夫人的岫云楼,需要领什么东西也要来找她。
好在玲珑平素里不用她服侍,见玲珑做针线,杏雨就去库房,想趁着太阳好,把从府里带来的补品药材拿出来晒晒。
刚刚走上抄手游廊,就听到有丫头的说话声传来,她抬眼看去,见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正在擦拭栏杆,手上不停,嘴里也不行。
一个说:“真不要脸,趁着来庄子带的人少,就削尖了脑袋往咱们这儿钻。”
另一个道:“我可听说她是安哥儿的相好,传到安哥儿的耳朵里,你就擦一辈子栏杆吧。”
“那有啥,她搭上安哥儿不是还在前院里侍候侍卫们?还不知有多少腌脏事呢。”
她们口中的安哥儿就是长安,今年十四了,因为他年纪渐大,平时留在内院的时候不多,常常出府给王妃和大丫鬟们买些街上的玩艺。
但他和双喜一样,都是王妃的陪房。
杏雨听这两个丫鬟越说越难听,就从拐角的大柱子后闪了出来,走上几步,喝道:“是不是到了庄子里连规矩也没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那两个小丫头一见是杏雨,吓得噗通跪下:“杏雨姐姐,我们该死,我们自己掌嘴。”
说着,就劈里啪啦的往自己脸上打,杏雨气得板着脸,以前在府里时,这些小丫头哪会这样?莫非真是自己无能,没有海棠,连这些小丫头都无法无天了。
杏雨本就是个急脾气,这下子更是火冒三丈:“什么相好儿,什么腌脏事,什么伺候侍卫,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儿,说出来的都是什么话,你们的老子娘怎么教的?”
其中一个丫鬟哭着道:“好姐姐,饶了我们吧,刚才前院的小白跑过来死乞白咧要见王妃,我们看不过她那副想钻营的样儿,这才胡乱说了几句,杏雨姐姐您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求求您了。”
“小白?”杏雨怔了怔,她原本是不认识这些小丫头的,可偏偏这个小白她是有印像的,从清风馆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个叫小白的丫头来给送花儿,她还打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