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唐二话没说,打听到我住在永济寺,当天就备了十二色礼物去给我赔礼道歉。南阳郡主的儿子之后也知道了,可这小子竟然混蛋之极,他听说我住在永济寺里,就以为我为父皇不喜,以前住在福建,回到京城连皇子所都没得住,就收买了一名御史,到金殿上参了我一本。”
“啊?”玲珑吃了一惊,难怪南阳郡主家里弄成那样,这么千伶百俐的人,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二货儿子?
“父皇听了一面之辞,又是在大殿上,让他很没面子,就让锦衣卫到永济寺拿我。”
可怜的小皇子,还被锦衣卫捉拿过,玲珑安慰地拍拍他的腿。
颜栩倒是没有委屈,他声音如常:“锦衣卫接了这样一个差事,个个都快要哭出来了,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就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然后我就走了。”
只打得鼻青脸肿?那就是做给外人看了,真要打伤,又怎会伤在脸上。
那年我只有十五岁,觉得很委屈,父皇把我扔在福建不理我,我回到京城还要让锦衣卫来抓我,所以我一时想不开,就把南阳郡主的后院子给烧了,那火烧了整整一夜,烧了一半的宅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南阳郡主才知道他儿子惹到我了。父皇把我叫回去,把侍候我的人每人打了十板子,还扣了我一年的俸禄赔给南阳郡主,给她用来修房子。“
玲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靖文帝要有多护短,不但护短而且还小气,亲王年俸只有四百两银子,那时颜栩还没有封王,连四百两都没有。颜栩烧了半个宅子,就是赔四千两都不够。
“南阳郡主当然不敢真的收下这些银子,就亲自把银子送到永济寺。那时我还没有开府,又是刚到京城,手头很紧,见南阳郡主不但把我的俸银如数送还,还另加了三千两,我就觉得这件事可以掀过去了,我让花雕告诉南阳郡主,只需让他儿子从永济寺的山门一步一叩首,磕到后山我住的地方就行了,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玲珑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认识颜栩的时候,他是十六岁,那时就可恶得不成不成的,现在看来,相比十五岁的他,已经收敛许多了。
“她儿子不肯,还叫嚣着让我赔宅子。南阳郡主只好又来见我,我已经听说了,自是不肯见他。她哭着去求志觉皇叔,皇叔那时只盼着我快点离开,生怕惹得我一言不和,在他这里住上十年八年,所以他没见南阳郡主。”
玲珑还记得她第一次被志觉大师召见时,就听说南阳郡主求见志觉大师无功而返的事,原来起因竟是这个。
“南阳郡主又来了几次,我还是没有见她。其实那时我已经消气了,可是我刚回京城就遇到这样的事,想来宗室和勋贵中,像南阳郡主儿子这样的家伙还有很多,个个以为我失宠父皇,又有那种乱七八糟的传闻,所以个个都想踩我一脚,好试试父皇究竟想立谁当太子。“
“因此,我想利用这件事让他们知道,惹上我没有那么容易脱身。父皇对我的惩罚,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但他们付出的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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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一章 震惊
“那时我还没有遇到你,觉得京城很无趣,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件好玩的事,我当然要玩得尽兴。”
颜栩说到这里,轻抚着玲珑的后背,的确,他后来细想,直到遇到小球,他才感觉这日子越来越有趣了。
“我在不知不觉中把南阳郡主逼得无路可走了。她求见母后,母后正心疼我惹了父皇不悦,不但没有见她,还让孙文秀警告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
“南阳郡主甚至连花雕和浮苏的主意也打了,可那时她们两人不离我左右,她托了关系也找不过来。”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去找了冒夫人。”
“什么?”听到这里,玲珑顿悟这才是关键所在,“她,她怎么知道要去求冒夫人的?”
颜栩吃惊地扳过她的脸,问道:“你也知道?”
玲珑勉强笑道:“当然知道了,您和冒家关系匪浅嘛。”
颜栩微笑:“我初时也以为是这个原因,但母后的反应太大了,她把南阳郡主有了身孕的儿媳叫到宫里陪她。”
“南阳郡主费了好大劲儿,才求了母后让儿媳回家,可是那女人回到家里,当天晚上便小产了,且,再不能生育。”
玲珑脸色变了,南阳郡主应该是知情人,她知道颜栩和冒夫人的关系,所以她被颜栩逼到走投无路时,才会去求冒夫人。
这件事无疑是惹到皇后了,这才毁了她的孙儿,还让她的长媳不能生育。
她的长媳出身名门,她当然不能为此休妻,只能打碎牙吞到肚子里。
从此后,她的长子无论生下多少孩子,都是庶出。
一个家族的长房都是庶出孩子,这无疑是件丑闻。
偏偏她的儿媳是从宫里回来后小产的,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要说了那就是往皇后头上扣屎盆子。
除非有朝一日,皇后肯原谅她当日的举动,在皇帝面前帮她说情,让她的庶长孙袭爵。
玲珑问道:“那后来呢?”
颜栩叹了口气,道:“我那时只是奇怪,这分明是一件小事,母后为何如此动怒?我就让浮苏去亲近母后身边最得宠的大宫女静宜。”
静宜女史是浮苏干姐姐的事,玲珑是知道的,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两人才有了这个关系。
“静宜女史离开家乡多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