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来狗不听指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哈嗤哈嗤的粗气甩在苏穆煜脸上,后者费了好大力才把重达百斤的拆迁队给扒拉下来。
拆迁队,狗种:阿拉斯加,两岁。
由某次苏穆煜参加拍卖会回家,发现自家尚留半个残骸,比贼还凶残。罪魁祸首是他新养的狗崽,由此得名。
“起开起开!”苏穆煜推开拆迁队,拍拍身上的雨丝锦唐装,“我这一身味儿你也不嫌脏,哎不对,你那一身味儿我还嫌脏。”
苏穆煜在家完全是另一个人,同生意场上那个狡猾j,i,an诈的笑面莲花不沾边儿。反正没外人,什么流氓痞气孩子气,全出来了。
他抬脚往楼上走,拿了睡衣打算去洗澡。
拆迁队许久不见苏穆煜,兴奋地直乱跳。苏老板怜悯儿子似的,在狗崽头上薅了一把:“等你爸爸我洗完澡,睡个觉再陪你玩。”
“你说为了养家糊口多不容易,这次这任务……一言难尽。你也知你爸爸我这人心软,收拾一次夙愿案,简直如病去抽丝嘛。”
“也没个人心疼。”
苏穆煜说着说着没了笑意,俊美的脸上全是落寞。半响,他道:“你看我,我跟你说什么,你一狗崽,听又听不懂的。”
拆迁队哪管能不能听懂,汪汪两声,回了主人的话。吐着舌头,甩着哈喇子,毕恭毕敬等在浴室门口。
苏穆煜站在镜子面前端详片刻,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浓郁的悲伤。安如风这名字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苏穆煜记x_i,ng不太好,但每一个经由他安抚过的亡灵,那些名字如墓碑般,在他心上立了一片坟场。
苏穆煜叹口气,强迫自己弯着眼睛笑了笑。
——这些事,不由你来做,那能是谁?
苏穆煜再从浴室出来是,已没有了任何伤春悲秋之感。他抬脚踹了一下差点睡着的拆迁队:“回你自己窝去,大半夜守这儿累不累。”
拆迁队见他出来,立马又活蹦乱跳。尖牙咬着苏老板的素白蝉翼纱xiè_yī,玩得不亦乐乎。
苏穆煜走了两步,半笑半怒道:“哎哎哎,你给我放开。咬坏了够你喝一壶的!”
拆迁队倒是很听话,估计口感也不怎么好,磨磨牙齿,滚球似的跑前面开路去了。
苏穆煜回到卧室,往自家黄花梨木六柱式的架子床上一躺,感叹:还是自家睡得爽。
而后,他脑子里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大梦之中,同安如风与连鸣分床而睡的日日夜夜。
好像,那些日子,也确实有几分肆意美好在里边。
苏穆煜晃晃头,又得需要好一阵才能恢复了。他侧了个身,命令道:“拆迁队!不许上床!”
再一拉被子,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似落入无边黑暗,不知何时醒来。
直到一阵咿咿呀呀的京剧戏词将他从睡梦中拉离,苏穆煜半睁眼,首先闯入的是拆迁队那张大饼脸。他颇为糟心地将其推开,伸手在枕头下摸到手机。
铃声不断,苏穆煜看了看,没有姓名。
他按下接听键,半梦半醒之间,那边传来一道不能更熟悉的声音——
“苏老板,早上好啊。”
热情洋溢,搞得他俩多熟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他教……兰因。”——京剧《锁麟囊》
“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老板的代表作,可好听了,又很火。老七心头好哇!推荐感兴趣的甜心儿去听。
除了程老板那一版,现在的最爱迟小秋(迟女神)唱的qaq,那一嗓子,妙啊。那一妆面,美到闪闪发光。(老七化身脑残粉hhhhh
②不行不行,老七要流鼻血了——
哎呀妈呀,真的要忍不住潜规则苏老板了,完全我的菜嘛!
让给我吧,你们把苏老板让给我吧,连少你们抱走,拆迁队你们抱走!好不好哇——!
第18章 锁麟囊
“苏老板,早上好啊!”
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苏穆煜太阳x,ue跳了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谁?”苏穆煜在床上翻身,拖着声音打了个悠扬的呵欠,眼泪花花儿的。
手机那头正在阅读晨间新闻的连鸣一顿,苦笑几声果然不出所料。
“苏老板贵人多忘事,芙蓉城连鸣,还记得吧?”
“不认识。”
苏穆煜盯着床顶,一格一格地数着雕花孔。他说得斩钉截铁,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苏老板不认识我,总该认识棠溪宝剑?”
连鸣不急,慢悠悠地搅着自己面前那杯咖啡,一分一秒地耗着。
苏穆煜闭着眼睛,下意识踹了一脚悄悄爬上床的拆迁队。
“好东西谁不认识,连少您家大业大,迷古识古,玩的是气魄,玩的是豪爽,合该收到宝贝。”
苏老板这话纯粹带了几分揶揄,一是暗指连鸣这“五千万”的学费交得像木奉槌,二是表明自己不跟他玩一个路数。
你是砸钱图爽快,我是捡漏混吃饭。本不是一路人,别老捆在一块儿,该干嘛干嘛去。
连鸣低笑几声:“别用您啊,多生分。咱们好歹也是经历过一番风雨的。”
苏穆煜慢慢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他靠着床架,说:“连少,我劝你是聪明人,尽早把那些事都忘了。”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连鸣道,“但也不是不可以,苏老板,棠溪宝剑换你一顿晚餐,意下如何?”
“连少,j-i缸杯与百鹿图尊还没兑现,您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