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舞池顶端的灯突然爆裂了,裂开的那瞬间的火花让整个舞会静了一秒,随即是比先前更大声的尖叫。
灯的碎片掉了下来,也不知道砸了几个人,但是听尖叫声,像是八成的人都被砸到了。
警惕的哨声此起彼伏的吹响,各大区负责安保的拿着枪跑来跑去,喊着有袭击。
娮姬眯着眼适应着黑暗,手指在手表上点了点,点的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和秒针走的速度同步。
正计算着时间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个身体直接冲着她撞了过来,娮姬下意识想要避开,却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悸动——
像是……子午在她身边。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备用的光源却已经打开了,舞会现场恢复了光明。
娮姬立刻扫视了一眼身前,却对上了单娇娇害怕到浸润着泪水的眼眸。
她不禁皱起了眉,难道是错觉?
现场一片黑暗之前单娇娇还在她十步距离之外跟一个中将一起喝酒,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却准确的在黑暗里摸索到她身边。
挺厉害的。
娮姬压下乱七.八糟心思,看向南造泽的方向,南造泽已经跑到了中将身边,神色关切。
而她先前坐着的地方,静静的放着个公文包,似乎从未被动过。
在南造泽身后不远处的y-in影里,大华冲她比了个成事的手势。
娮姬的计划猛地一看挺糙的,一点都不j-i,ng密,但行动起来却要极高的配合,并且这也是能够最大程度保全娮姬身份的一种。
灯灭那一刻,所有人肯定以为这是一次不怀好意的袭击,更注重的都是人身安全,尤其是那几个大佬的。
这时候,换走公文包查看了内容,再换回来就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
当然,速度得快。
事后真追查起如何泄露的,那可有的查了。
警察署的人安抚了在场人的情绪后,这场舞会也进行不下去了,娮姬一副疲惫的模样也上了车,单娇娇缩在她身边三步距离内,看上去是吓坏了。
娮姬惦记着子午,也没那个耐心安抚单娇娇。
她回到房间后,就小声的喊道,“子午?”
空荡荡的房间,没一丁点的回应。
娮姬叹了口气,颓然的靠在门上,自嘲道,“子午,刚才那么乱,我却好像感受到你了……我是不是要疯了?”
在娮姬又要被密密麻麻的难过缠绕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吹过一阵细微的风,她猛然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房间是封闭的,哪儿来的风?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纸和笔奇异的飞了起来,晃悠悠的落到了娮姬的面前。
这现象,显然是闹鬼了。
娮姬不止不怕,反而有几分激动,她盯着眼前的纸,问道,“子午,是你吗?”
笔像是被人拿着一样立起来了,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是。
从拿笔的角度来看,子午应该就坐在她身边。
娮姬侧首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颤巍巍的抬手摸索过去,可是却什么都没碰到,但是眼前的纸笔又是确切存在的。
娮姬不禁问道,“我是在做梦吗?你是给我托梦了吗?”
笔又开始动了,一行字被写了下来。
“我要是能托梦,就不会让你看不到我了。”
子午其实也挺郁闷的,她在玉坠里待着,就对时间的概念不是很明显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凝聚的差不多了,又实在想念娮姬,就跑出来了。
谁知道,一出来就是一片黑暗,直接栽了一下,要不是感受到娮姬了,她差点以为自个儿是被困在玉坠里出不来了。
她拿着笔,还没来得及写完自己的郁闷,就看到娮姬脸朝下,捏着那张纸的一角,呜呜的哭了起来。
子午手一个哆嗦,手里头的钢笔水就抖出来好几滴,晕染在纸上,跟蓝色的泪似的。
子午立刻跑回桌边,又撕了一张纸,顿了顿,干脆把整个本都拿过来了,唰唰的在纸上写了俩字,“别哭。”
娮姬一边呜咽着哭,一边夹杂在抽噎中往外蹦了几个字,像是在说什么,子午凑到她耳边,勉强听清了。
娮姬说,“子午,对不起。”
基本呜呜两声就有一个对不起。
子午不是没见过娮姬哭,可是这一世的娮姬,多厉害啊,一副天最大我老二的德行,平日都不怎么拿正眼看人,拽兮兮的,特别冷漠,还敢拒绝她。
而现在,却哭的跟狗崽似的。
子午叹了口气,拿过本子,又唰唰的写,“我没事啊,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真想说三个字,那就说别的三个字啊。”
这话写出来其实逗趣的成分多一点,子午想让娮姬开心点,好不容易重逢,能让娮姬感受到她了,结果把人招惹成这幅模样,她也跟着难受。
娮姬拿过那本子,可是泪水蒙着眼,看什么都朦胧着,还有点重影,于是特别不讲究的拿袖子在眼上一抹,盯着那行字看。
可算是不哭了,子午松了口气,又拿笔写,“逗你……”
“呢”字还没写出来,就看到娮姬抬头看着她的方向,鼻头红红耳朵红红的说,“我爱你。”
“?!!”子午愣在了原地,傻到那儿了。
娮姬怕子午误会自己是因为子午保护了她,才因为感动而这么说,于是紧接着立刻解释。
“一直很想说,可是憋在心底了,我这样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根本不能保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