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斯年嘴角微抽,[我只是想和他谈谈。]
[谈什么?]
[展望一下我成为主跳之后的辉煌未来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若是不去找唐越秋,以后就没机会成为主跳了。]
可:[……好,你加油。]
[唐越秋现在何处?]
[在书房。]
团员们离家近的会选择回家,而像罗子真、许逸伊这种背井离乡的,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训练基地里。而作为团长的唐越秋,也常年居住在这里,仿佛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已经十一点了,唐越秋却还在书房里,他身披一件绛蓝色的唐装,带这个金丝边眼睛对着名单仔细端详。看到罗子真的《东皇太一》时唐越秋犹豫了一下,拿起钢笔放在了罗子真名字的最前面。
在他之上,已经有无数人名字被划了去,只留下寥寥几个。
就在唐越秋的手要动作时,门口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唐越秋停下动作,抬起眸子看向房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敲门声再次响起,大有里面的人若是不出来,这敲门便不间断的意思。
唐越秋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又听着再次响起的敲门声,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房门刚一打开,一个黑影就跟泥鳅一般借着个空子就钻了进来。唐越秋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今日在台上跳《东皇太一》的罗子真吗?
唐越秋关上房门,双手交叉环胸,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俊秀青年:“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花斯年扯着嘴笑了笑,“想和团长谈谈。”
唐越秋看着花斯年不请自便地坐在沙发上,大有彻夜长谈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到沙发面前,倒了杯还算温热的茶水推到花斯年面前,“谈什么,说吧。”
“团长觉得今日我的舞蹈怎么样?”
“八分神三分形。”
花斯年“咦”道,“您的意思是我神韵对了八分,舞形也只对了三分?”
唐越秋点点头,“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以外将《东皇太一》演绎地最到位的舞者,只是可惜,你的基本功很不扎实。”
——那是因为我是个萌新!
花斯年干笑了一声,“不瞒团长说,今晚我来的目的,是想问一下,我有没有机会成为成为接班人候选人?”
唐越秋面无表情地看了花斯年几秒钟,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名单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将名单递给花斯年。
花斯年看着这满目疮痍的纸后,很快就找到了罗子真这个名字,看到罗子真这个名字还原原本本挂在这里,花斯年轻舒了一口气,“谢谢团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唐越秋轻轻一笑,拿着钢笔指了指罗子真前面那个的黑色痕迹,“刚打算划掉,却被你的敲门声打断了。”
花斯年:“……”
——今晚这真是一波三折。
“作为团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你几句。古典舞博大j-i,ng深,很多人从幼儿时期就开始学习舞蹈,风雨无阻,只为了能够完美的完成一个动作。神韵是一方面,可动作的完成度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我知道最近一直有一家娱乐公司在从我这里挖人,我猜那家娱乐公司应该也联系过你。你的基本功并不扎实,我们这个圈子很苦,你应该也知道。凭你的资历,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完成某种成就,可你的神韵很出色,我觉得你去了那家公司,会更上一层楼。”
“团长这是在赶我走?”
“将来你会感谢我的,你的资质很不错,可我这里并不适合你,终将会埋没了你。”唐越秋打开钢笔盖,微微倾着身子靠近花斯年,就打算从上面把罗子真的名字划掉。
花斯年拿着那张纸霍地站起来,就把那张纸撤出了唐越秋的势力范围。
“请问您是我什么人,这么自作主张地决定我的未来。”花斯年扯出抹冷笑,将纸随手扔在后面的书桌上,“没错,那家娱乐公司的某个经纪人的确来找过我,还请我喝了咖啡,为我双手递上了名片。据我所知,他不仅这么对待了我,还邀请了很多碎月之魂舞团里的人,就在您去外面静养的这几天里。”
唐越秋眯起眼,仰头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青年。
花斯年继续道:“可我拒绝了,我拒绝了他,还将他的名片扔在桌子上扬长而去。我崇拜着你,将您作为我自尊的源泉,可你却让我放下当初的自尊,再去低三下四求他们接纳我。我是一名舞者,一名纯粹的舞者,我是用身体来演绎出美好的视觉享受的舞者,不是一个靠感情表演来娱乐大众的演员。”
“既然你这么处处为我着想,那么看不顺眼我的基本功,那就亲自教我啊,把我教成您想要的样子,就算只是作为候选人也无所谓,拜托不要将我一脚踢开。”
唐越秋呵呵笑了几声,青年这种纯粹的感情,突然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这舞团中资历尚好又努力的人,那既然如此,凭什么我要将这份机会让给你?”
看到这样认真执着的眸子,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想捏碎它。捏碎他心中的坚持,捏碎那些让他羡慕的执着。
“因为我比他们更加努力,我有他们都没有的野心。因为这份野心,我更加有责任心,我会逼迫自己,成为我们舞团的支柱,成为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我会带着这支舞团,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万众瞩目。我基本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