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以后,钟语的画画好了,用淡青色打底,右边画了一棵苍劲繁茂的大树,底下是她和他,加以古老的绿制成叶子的颜色,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树叶在摇动,不远处还多了一只慵懒打滚的猫,一派安静幸福的气息从画里传来,没有一丝压抑,路过的客人都赞叹不已,直夸钟语的画工漂亮。
她站在远处,看着这副自己完成的作品,不由得感动的落泪,她以为自己再也画不出来了,没想到,今天能完成,真的是多亏了他给的鼓励,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
一旁的杨山看着满足的钟语,他知道她找回了自己,他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这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陌生男人进了店,看着眼前幸福的两人,心里一酸,又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一张映满她幸福的作品,不由得感叹,“画的真好。”
钟语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男声,她觉得诧异,在这里怎么会有他的声音,她转身一看,差一点跌坐在地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前任和现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廖伟。
钟语心里难过,她看到以前爱过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既害怕又恐慌,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看到他时险些崩溃,她不知所措,他来干什么?她不是早已经告诉他他们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他还缠着她不放呢?
杨山看到转过身的钟语,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他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一个男人,笔直地站在那里,深情地看着钟语,似乎他们之间有某种剪不断的联系。
杨山走过去牵起钟语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你怎么了?”
钟语依然盯着那个男人,不发一言。杨山看着眼前的男人,大约是30岁模样,身形利落,但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易亲近。他察觉出钟语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他不敢确认。他们的气质那么相配,看起来好像就是天生一对。
钟语想假装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经过廖伟身边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情地说了一句,“小语,跟我回家吧。”
钟语心里的火“噌”一声冒出来了,她气愤地甩开廖伟,用力嘶吼,“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还来找我干嘛?”
廖伟的眼神里充满了后悔和遗憾,他看着她,用愧疚的声音说,“对不起,小语,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钟语虽说早已放下,但这突如其来的见面还是让她无法面对。现在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和杨山生活下去,不想要任何人的打扰。
一旁的杨山错愕,他虽然知道钟语有难以说出的过去,但没想到会是纠缠不休这一种,他想起她时常跟自己开玩笑说有男朋友,应该说的就是这位吧,看来自己在她心里也不过是用来疗伤的工具,原来是这样啊。
钟语看着一脸茫然又惊愕的杨山,又看着苦苦哀求的廖伟,一时间她头脑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一边的廖伟看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说了声,“钟语,介绍一下吧。”
廖伟想知道眼前这位拉着她手的人是谁,而杨山也想知道这位不速之客在她心里的位置。
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夹在中间的钟语,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良久之后,她心情平静了一点,拉过杨山向廖伟介绍,“他,是我的,男朋友。”
杨山扶了扶镜框,他这时有些紧张,对方的气场明显压过了自己,他心里难免有一种自愧不如的自卑感,这时只听到钟语低声说,“这是,我,前男友。”
廖伟出现的时候,杨山虽然猜到了这一层,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看着他们的年龄相差很多,也想象不到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廖伟看着眼前这个穷酸气质的杨山,有些心疼钟语,她现在怎么沦落到这个样子,惨到要和旅店老板交朋友的地步,而且整个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优雅气质,更像是一个受尽欺负的丫鬟,他拉过钟语,一脸愁容,“小语,你在这里干嘛呢?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钟语利落地弄掉衣服上的颜料,不看廖伟冷冷地说,“你管我什么样?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廖伟恨不得把钟语打包扛上飞机,彻底地远离这个地方,他又想起了什么,对钟语说,“小语,学校的事我都已经替你办好了,你现在回学校,什么事都没有,相信我,前两天周朝还跟我说,研究生的事情没有问题,担保你上他的研究生。你不是最想成为他的学生,得到他的指导吗?”
廖伟不提这个事还罢,一提她就来气,“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永远都不会再踏进那个学校一步。再说回去干吗?回去又成为你的棋子吗?”
杨山看着他们吵闹,那吵闹里没有一分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丝自己的痕迹,怪不得他想走进她,但是无论如何,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打开她心里的结,他看着墙上的画,那种美好莫名地成了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