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跟随的仆从就要扑过来,姜媃凑到罗韵面前,一巴掌推开婢女,飞快地拽住对方头发。
“谁敢动?”她娇喝了声,杏眼冰冷。
罗韵仆从瞬间不敢动了,大家面面相觑,硬是不敢上前。
姜媃太有干架的经验了,她若是去抓罗韵手腕或者其他部分,罗韵比她高,力气比她大,反手就能翻盘。
但她死死拽住她头发,罗韵又怒又急,头皮还疼的慌,既想护着头发,又不敢反抗,不然姜媃稍稍一用力,能把头皮给她扯下来。
姜媃就那么扯着罗韵头发,像牵着条嘴欠的小母狗,笑眯眯的往水台子边缘去。
“姜媃,你到底想怎么样?”罗韵气急败坏,“我告诉你,我要少一根头发,罗家不会放过你的!”
姜媃嗤笑一声,用了一丁点力,捻起一根长长的乱发晃给罗韵看:“看,你已经少一根了。”
罗韵简直崩溃,身为闺阁姑娘家,谁特么会亲自动手打人啊!
两人的这番动静自然引来旁人,渐渐一圈一圈的人围拢过来。
罗韵也不蠢,当即大声道:“姜媃,我跟你道歉,刚才过船板,我婢女不小心的,你放过我!”
她这一示弱,顿时显得姜媃十恶不赦极了。
姜媃心头唾弃罗韵的不要脸。
不过她腆着张比谁都嫩的无辜小脸,眨巴着眸子说:“罗姑娘,你在说什么呀?你见你多不小心,喝个热水都能把自个大腿烫了。”
众人随着她话语往下罗韵大腿上看,半透的湿漉漉的薄纱粘黏在大腿上,隐约可见旖旎腿形。
罗韵气脸涨红,拼命往下扯衣摆。
姜媃轻言细语又说:“罗姑娘,被热水烫了赶紧再用冰水凉一下,不然是会起水泡的,毕竟初选会在即。”
“我是好心,都是为你好哟。”她说着,搁在罗韵背后的手,又用力扯了扯。
罗韵捂着脑袋,恨恨盯着姜媃,眼里的怨毒浓的像是墨水。
哦豁,善不了了!
姜媃一脸你不用太感激我的表情,然后正大光明的当着众人的面,就那么将罗韵推下水台。
“噗通”水花四溅。
众人目瞪口呆,推下去了……下去了……去了……
“啊……”罗韵宛如落水旱鸭,在水里四肢尖叫扑腾。
姜媃蹲台子边,轻飘飘地扬了扬手里的一撮黑发:“罗姑娘,不用害怕,我拉着你的头发呢。”
刺骨的湖水,冰凉的蔓延至头顶,那种随时会被溺毙的绝望,瞬间席卷罗韵,让她彻底怕了。
她后悔了,她不该去招惹姜媃!
“救命!救命!姜媃救命!”罗韵哭喊着,渐渐没多少力气挣扎了。
姜媃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湿润的眼尾,正准备随便喊个人帮忙,冷不丁就见秦野冷着脸挤进来。
她朝他挥手:“小叔,快来帮一下忙。”
秦野站过来,森森地瞥着罗韵问姜媃:“她欺负你了?”
姜媃笑的绵软软的,拽着秦野袖子娇娇的说:“没有呢,你快帮我把人拉上来。”
秦野的堵在胸口的怒意,也像是被捏着袖子的小手捏住了,那小手再一揉,悉数都散了。
他蹲身,撩起袖子,探手进水里,随便抓着罗韵哪,哗啦一下将人提出来。
“咳咳咳……”罗韵被冻的瑟瑟发抖,她趴在地上,一身湿透了,就那么埋头嘤嘤哭了起来。
姜媃纠结皱眉,这是将人欺负的太狠了?
“姑娘!”罗韵婢女赶紧上前,脱了外衫披她身上。
从头至尾,姜媃都笑意盈盈的,软糯的像甜滋滋的白白年糕。
她还同罗韵婢女说:“快给你家姑娘找个大夫,她大腿上被烫着的地方应当不会起水泡了,就是这下可能受风寒,要小心伺候嗫。”
婢女愤怒的咬牙:“你……”
“闭嘴!”罗韵一把抓住婢女手腕,“什么都别说了。”
她低着头,狼狈如落汤鸡,在婢女仆从的护卫下,掩面离去。
姜媃背着手,垫脚高声叮嘱罗韵:“罗姑娘,你不用谢我啊,记得千万不要太感谢我。”
秦野看她的目光像神经病一样:“住嘴。”
姜媃朝他哼了哼:“我跟你讲,被热水烫了真的要用冷水泡,这样才不起水泡,这是常识常识。”
是不是常识,众人不关心,只是见姜媃无辜单纯的脸,硬是没法让人觉得她是成心的。
兴许小姑娘真是一腔好意来着,就是手段糙了点。
没了热闹可见,众人三两散了,姜媃习惯的又去拽秦野袖子:“我还没看完美人扇,小叔陪我看。”
秦野瞄了眼袖角的小手,细细软软的,像豆腐似的。
他脸上带出不耐烦:“不陪。”
姜媃才不管他,她得拽着大佬一块,免得又遇上不长眼的觉得她好欺负。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