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自己究竟是赪手奎章还是千玉屑吧。”
“放弃自我?可能吗?我看赤命他们也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人与人是不同的。”
“看来我没机会见识了。”
该离开了,千玉屑穿过空旷的房间,推开了房门,却驻足片刻。
红药背对着他,看上去连目送的打算也没有。这一夜的鱼水之欢并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解除了疑虑之后他与其他七元同样只是自己的一个同僚罢了,这世上除了赤命与赑风隼,任谁也无法在她心中留下半分重量。
千玉屑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纵使知晓她心中的打算,但既然她不希望别人插手那他也不必去理会,何况一个人的心结又岂是外人能解得开的。
末了,他只道:“保重。”
她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你也是。”
千玉屑前脚刚走下人后脚便来了,她端来药碗,恭敬道:“请姑娘用药。”
“先放下吧。赤命呢?”
“禀姑娘,赤王出去了。”
“嗯?”她眼波一转,随即也要离开。
“姑娘!赤王下令……”她慌忙改口,“赤王希望姑娘留在红冕边城。”
这言下之意……“你说他囚禁吾?”她的语气不善。
“不是的!赤王是希望姑娘能安心养伤。”她显得很害怕,“如果姑娘离开了,我就……”
你就没命了。红药冷着脸,哪怕是万千大军她也不惧,但偏偏是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赤命还真是了解她!
她回身坐到窗边的躺椅上,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吾不会离开红冕边城。”
“是。”她一躬身,极小声的说了句:“多谢。”
红药长吁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现在赤命不会知晓赑风隼归来之事,他应该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着想,毕竟现在红冕边城已经是苦境正道的首要敌对势力。自己留在这里……倒也不是不可,只要在赤命与风隼再次相杀之前……”
思绪飘散了很远,等她回过神来时那碗药已经变得温凉,苦味更甚。她端起药碗,随手倒入一旁的花盆中。
……
又过去了几日,鬼方赤命已经拿回了红冕王戒,对苦境的征战更加紧逼,朝夕间覆灭了论剑海,抓俘虏逼得素还真下跪认降,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疗灵师,弄得燹王伤心欲绝,最后还不是得去求那位恩公复活她。
红药听闻后不屑,燹王少在他面前秀恩爱就屁事没有了。
但这都是题外话了。
这一天一道人影快速潜入地牢,说是潜入也不太正确,以他的身份本就是畅通无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弄得跟做贼一样。
挽风曲很快找遍了地牢,这之中并未关押很多人,红冕边城的行事风格一向是暴力处理,犯人这种东西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拖出去喂狼也算是完善生态平衡了。
“没有。”他心中道,担忧之色藏于眼中。
然而在离开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人——
红药一手拿着烟斗,吞云吐雾。大家都出去陪着赤命发疯,倒是她闲得无聊留下看家,难得见到熟人,她上前打了声招呼:“赩,你这是……去了地牢?”她看了眼他走来的方向。
“奉命清理一些东西。”他神色如常。
“哦……”
“若是无事,吾先走了。”
“嗯。”
她吐出一口烟,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意忽现。
……
“为何地牢里没有人?难道……”他蹙眉,不敢去想。
忽然,他脚步一停——
杀意,如同实质化的杀意似寒芒如刺直指他的眉心。
“飞雪吹冷彻,忆几番寒暑;今朝寒鸦独倚楼,问何处归途。”
诗号出,人影现。
漫漫黄沙中,红药缓步而来,狂风吹得那血红的飘带张牙舞爪,不复往常的柔美动人。她的神情冷若冰霜,只为讨命而来。
“你这是何意?”他说道。
“你毫无感觉不是吗。”她手中的烟斗直指他,“玄同太子。”
刚打个照面就露馅了……事已至此再无伪装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