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随即也放弃挣扎了,指望红冕土匪团讲道理不是开玩笑吗,人家身体也夺舍过了、国家也灭过了,还会在乎一间房子?
真不知道良善如龙戬是怎么带出这么一帮暴力狂的……
这一天玄瑀在天蒙蒙亮时就出了门,直到中午才回来,将手中提着的两坛酒献宝似的放到红药面前,笑着说道:“你猜这是什么?”
红药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讨厌别人往她的琴架上放东西。
“是雪脯酒。”他一副你猜不到的样子。
红药起身提着这两坛酒走到了院中,将其放在了石桌上,满不在乎:“有什么特别吗?”说着她坐了下去。
玄瑀跟了过来:“当然特别啊,这是绮罗生最喜欢的酒。”
“绮罗生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哦对,你确实不知道……”玄瑀反应过来,他轻笑道:“绮罗生是一个刀客,长得帅性格好,有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没穿越之前他就没见过不喜欢绮罗生的女孩。
“那你喜欢他吗?”
“我又不是小姑娘。”
“那你莫不是大姑娘?”
玄瑀惊了:“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讲冷笑话……”
红药淡淡的笑了一下,她打开了一坛雪脯酒,酒香清淡——至少对于她来讲很清淡。
玄瑀亦是同样的感觉,论酒量,他已经是可以对瓶吹茅台的人了,目前为止森狱中还没人能灌倒他,他还有点好奇自己与红药谁的酒量更好一些?不过用这雪脯酒肯定是试不出来的。
清爽的风吹着酒香飘向整个院落,一片柳叶徐徐飘落,落到石桌之上,玄瑀拾起这片微微泛黄的叶子:“秋天了。”
红药挥袖化出杯盏,她摇晃着杯中清澈的酒液,随即一饮而尽。
四周一片安静,唯有风吹树叶的细微声响,同样的酒有的人喝得惬意,而有的人却喝得惆怅,可酒只是酒而已,如何的心境终是看人心。
玄瑀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有点愣神,忽而听她念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玄瑀见她披散着的红发轻轻飘动,明艳的颜色更衬得张未施粉黛的脸透露出憔悴,他看不见她低垂的眼中是什么神色,也许有寂寞、也许有忧愁,但总归不是当年在森狱中那般的妖娆妩媚,可他突然明白就算她恢复如初也不会是那副模样了,因为现在他面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她,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防备后真实的样子。
这跟鬼方赤命与赑风隼无关。这种隐藏极深的哀愁与脆弱是从更早之前便存在的了,那也许是……在她被父母抛弃的那一刻。
怪不得她将那两人视为一切……在绝望中得到的那一点希望足以让飞蛾扑火啊……
玄瑀叹气,到底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那种事……忽然想起坑儿无极限的玛丽阎,他只能认了,这个世界里的奇葩就是那么多。
“你还是放不下鬼方赤命,对吗?”他说道。
她轻笑着摇头:“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放得下他。”
他喝了一杯酒,“但你似乎并不担心外面的情况。”
“我知道。”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玄瑀了然,这是装了个追踪器。
“他还以为我与他决裂了,傻不傻呀?”
“他不了解你,他根本都不在乎你。”他搭话道。
红药顿时蹙眉:“住口!赤命不是那种人。”
玄瑀当即一愣,他心想这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什么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你却始终没有姓名……不过他随即也明白了,感情只有你自己能说是吧……
红药喝着酒就开始回忆过去:“其实赤命是个很温柔的人……”
“!”玄瑀一口酒差点把自己噎死。
“他那个人嘴硬得很,有话都不会好好说,一言不合就摆着一张臭脸,从前也不是没对我发过脾气……但我知道他始终是关心我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温柔。”
玄瑀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鬼方赤命捏断了别人的脖子、鬼方赤命一掌把人碎尸、鬼方赤命把倦收天拍得满屏幕都是血、鬼方赤命撕掉了赑风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