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客厅里,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举到半空中,前后四只脚胡乱抓挠,挣扎着想要逃脱。而在紧闭的阳台门外,江沅和一个将近两米半高、宽约一米,有明显四肢与五官的直立妖怪对上视线。
“开门。”江沅左手捏紧弹弓柄部,右手食指勾住勾带,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阿充:“你回来,我来想……”
“开门。”江沅打断他。
天穹中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朵y-in云,将白日完全遮蔽,天光灰暗,连风都吹得压抑。
电视频道仍停留在那个音乐台,乐团正演奏帕格尼尼的急板,乐声激昂、节奏紧张,仿佛疾风暴雨逼临。
江沅和阳台上的妖怪对望,阿充拗不过他,叹了声气,“行吧。”
江沅从小就喜欢s,he击类运动,准头相当好,在阳台门堪堪拉出一条缝隙的时候,就举起弹弓,用力弹s,he。
青紫电光划出一道完美弧线,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落点正是妖怪左眼。
他们之间距离不远,这一下很难躲掉。和这样的迅速相比,妖怪的反应显得极为奇怪,它站在原地不动,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没躲,只迟缓地抬起手。
照理说,它的动作追不上江沅这一击,可偏偏——偏偏在电光逼入眼球的前瞬,不偏不倚挡掉了!
江沅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但眼底没有惧怕。
他发现了妖怪的破绽,或者说是弱点。这玩意儿在抬手防御的时候,撤掉了加在猫身上的力量,这说明,它的力量在同一时间,只能对一种东西使用。
“阿充,我有一个想法。”江沅短促地呼吸了一下,轻声说道。他指尖在轻微发抖,但本人完全没意识到。
“你想干什么?这玩意儿起码a级,别冲动!”阿充紧张大喊。
“我……”江沅话还没开始说,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开始发麻,心音犹如擂鼓。
我这是怎么了?江沅疑惑地想。
一切变得缓慢,阿充和猫的声音都遥远模糊,能隐隐约约捕捉到影,但什么都辨不清。抓在手上的弹弓掉了,啪嗒一声响,但在江沅听来,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妖怪踏着缓慢的脚步,一寸寸靠近敞开的阳台门,试图进入客厅。猫弓着脊背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神魂碎片被困在充电宝里,做出的反击效果趋近于无。
江沅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无意识抬手扶住额头,身体小幅度摇晃,随时有可能跌倒。
先前经历过的剧烈摇晃又起,客厅里的风铃顶灯疯狂撞响,就在所有的一切即将迎来终结之时,大门上的锁片咔嚓一声上拨解锁,门由内往外弹开,走道上的风呼呼灌进来,勾动门外男人深黑色风衣下摆。
男人五官相当俊美,眸色冰冷至极,大步入内,斜垂的右手往虚空里一抓,一杆通体漆黑、暗光幽淌,龙纹隐隐盘绕的长·枪横空而出。
眨眼一瞬,他闪身来到客厅中央,抬起左手揽住脚步虚浮、四肢无力的江沅,右手手臂一提,长·枪猛然掷出。
江沅在这时浑浑噩噩撩起眼皮,他视线很模糊,只见有一道漆黑暗光凌厉破风,笔直穿透对面妖怪头颅。
两米半高的诡异玩意儿瞬间化作灰黑烟尘,随着风四散开去,像是一场发生在黑白默片里的爆炸。
这是真实的吗?江沅想。下一秒,他彻底失去意识。
他身侧的男人低头,目光扫过那张苍白的脸,飞速把他打横抱起,放到卧室床上。
江沅刘海被汗水打s-hi,凌乱贴在额前,顶灯晕黄的柔光下,他眉宇间的冷淡退去,疲惫与倦意尽显,唇线微抿,似乎还是不太舒服。
“喂他喝一点水,要温的,加点蜂蜜。”充电宝里的神魂碎片突然出声,“厨房在进门左手边,蜂蜜罐在第二个柜子里。”
男人沉沉“嗯”了一声,起身走向厨房。
角落里的猫警惕地打量他几眼后,悄然无声走进江沅卧室,窝到枕头边。
从厨房倒好水出来,男人把江沅半抱在怀里,尽力小心温柔,但喂水的动作仍旧相当不熟练,有好几次都洒出来,最后还让江沅呛到,生生咳嗽着转醒。
江沅睁开眼后,思绪有些缓慢,盯着男人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执行组三组组长,那个大佬。
江沅赶紧离开大佬肌理分明的前胸,拉远距离,退到床的另一侧。
落地窗紧闭,室内无风,窗帘挡住天光,光线来源唯余头顶吊灯,将江沅的头发照成深褐色。有那么一瞬间,江沅像极了一头警惕防备的兽,但表情很快被掩饰了去。
大佬把还剩三分之一的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从床边起身。
江沅彻底清醒,目光扫过那杯水,抬起头迟疑了一下,问:“我刚才怎么了?”
“灵力耗尽。”
江沅一阵无语,心说原来是电量过低,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低血糖呢。不过没感受过灵力充沛是什么状态,就先体验了灵力耗空,这运气也真是够可以的。
江沅想起刚才的妖怪,问大佬是不是被他解决了。
“对。”大佬点头。
江沅没忘记意识模糊时撞进视线的那杆抢,看上去非常帅气,他忽然有些酸。不过他面部表情绷得很好,这样的情绪没流露出分毫。
“非常感谢,不过你……您怎么在这?”江沅赤足下床,站在床头的脏衣篓旁,这样的距离减弱了他和大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