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洋务运动的兴起,唐山和天津、塘沽一样,成了华北的工业基地。特别是清末以来,许多达官贵人在唐山置产兴业,让个开平古城变的繁华热闹。唐山城里的建筑也和天津一样,既有老式的四合院,一个胡同五十户到七十户四合院,也有西式洋房,算是个中西合璧的城市。
部队进城后,一营在保安队哨兵班长引导下直奔保安总队大营。
这唐山由于军事地位重要,历朝历代都有重兵驻守,兵营规模还是很大的。殷汝耕虽然主要是看上了唐山的工业和交通,将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设在这里,但也不排除它是看上了这里城防工程坚固、衙门和兵营设施完善、不用花钱建设的好处。
带路的保安队哨兵班长是个老兵油子了,参军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恶汉,脑子里没有什么民族大义,有的只是怎么去哪里刮两个钱,钻钻寡妇门子什么的。这一见皇军来了,感觉机会到了,巴结好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处的。因此,小班长一路上嘴就不停,把个保安总队的情况向翻译官抖了个底朝天,不住地吹嘘自己在唐山是多么地熟悉,连谁家有钱、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长的俊都说了,还一再保证等皇军和翻译官休息好后,他愿意带皇军和翻译官去好好地寻花问柳一番。听的那翻译官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向带队的皇军军官伪翻译哨兵班长的话,那皇军军官高扬着头,骑在大洋马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哟系,哟系!”
等到了兵营门口,那小班长气势汹汹地上去告诉哨兵,皇军来了,要在这里休息,快开门,喊长官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皇军也不客气了,直接就把刺刀对准了兵营门口的哨兵,把门口工事里的哨兵也全部抓了起来,连带路的小班长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然后皇军就破门而入,涌进兵营去从被窝里提溜俘虏了。
直到二营在地下党带领下赶往东门收拾驻守瓮城的保安队的时候,才响起了枪声。
驻守瓮城的保安队是一个中队,这个中队的骨干基本上全是原北伐战争时期桂系部队的成员,桂系在与蒋争斗失败后,留在华北的部队被改编,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人死的死、退伍的退伍,剩下的部队大部分都沦为了杂牌军。这个中队就属于这种情况,为了生存,被编入了殷汝耕的保安队。开始的时候,殷汝耕还是国民政府任命的专员,士兵们自然无话可说。但殷汝耕当了汉奸后,这个中队的官兵就不干了。无奈势单力薄,只好等待时机。北方局组织成立的华北人民武装自卫委员会冀东分会了解情况后,就派李仲黎做这个中队长的工作,希望他们能反正,加入抗日队伍。双方一拍即合,准备一遇合适时机就把队伍拉走。
二营伪装日军到东门瓮城兵营的时候,站岗的保安队哨兵很警觉,不但不开门,反而马上报告了中队长。
这中队长以为日军是来缴械的,因为他知道日军对保安队并不信任,听说通州事件发生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时保安队与二十九军作战故意放水,引起日军怀疑,遂发生矛盾,日军出动十几架飞机轰炸保安队兵营,炸死了十几个人,才引起保安队第一、第二总队全体反正。
稍一思索,这中队长就觉得日本鬼子这是夜猫子进门,没安好心。如果一旦被缴械,很可能不是被集体枪杀就是被送到满洲做苦力,干脆,反他娘的。反正已经决定加入抗日队伍了,早一天打鬼子比晚一天打强。大不了,阻击一下,连夜撤出去打游击。
决心一下,保安中队马上就紧急集合,迅速分发弹药,上瓮城城墙了。
二营长刘石柱是原红十八团尖刀连时候的一名班长,那是随刘一民一路从湘江边杀到冀东的,经验何等丰富,一见保安队迟迟不开门,就知道情况有变,与教导员一商量,就马上派人通知团长火力支援,命令部队立即散开隐蔽,准备用火箭筒和炸药包强行爆破,打开城墙,占领瓮城兵营。
这瓮城,就是在城门里再建个小城,如果攻城部队突破城门,进到瓮城里,守卫部队可以依托瓮城城墙加以消灭。瓮城的意思就取于瓮中捉鳖一词。有了瓮城,城门防守工事的坚固程度就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这边二营刚做好强攻准备,那边保安中队就上了城墙。刘石柱还存着一丝侥幸,让伪装翻译官的日语教员爬在地上用个喇叭喊话,说自己是大日本皇军驻天津的第二联队的部队,奉命追击土匪到达唐山,要保安队立即开门,皇军要进兵营休息。
话还没有喊完,城墙上就响起了一阵排枪,打得战士们面前的青砖地直冒火星。
刘石柱大怒,手一挥就要下令火力攻击。这时,就听城墙上一个保安队军官大声喊道:“小鬼子,你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们反了,再也不当保安队了。今儿个打的就是你们这帮王八蛋!”喊完,手一挥,就又是一阵排枪。
刘石柱一听,敢情这帮保安队要打鬼子啊,马上就下令不得攻击,然后就拿过铁皮喇叭,喊道:“城墙上的弟兄们听着,我们是八路军,是伪装日军偷袭唐山来的,唐山城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欢迎弟兄们参加抗日队伍。”
保安中队长一听,有点糊里糊涂,这怎么可能,日军忽然说自己是八路军,谁相信么!就喊道:“小鬼子,少骗爷爷,有种就攻上来。”
刘石柱一想,空口白话,人家不相信也是对的。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