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是在白秋令体内没错,可眼下看着兄弟俩之间已是一触即发,他一时竟想的是先缓和二人的矛盾。
他伸出手把唐昀拉了回来,低声与他说:“我不要紧。”
唐昀随即看向江月辉,那倔强的少年此刻丢了傲骨,不管不顾地又上前哀求似地抓了江眠的手腕。
“为什么你可以和别人成亲,和我就不行?”
江眠抬手将他五指掰开,手腕挣脱,朝前一步负手而立,站在院中一字字地把江月辉“撕裂”。他说:“你是我弟弟,人伦不许我也不许。”
“那我不要当你弟弟!”江月辉理智坍塌,跨上前从背后抱住江眠,死死地抱着,就像要将两个人融为一体那样,勒得自己手臂生疼也不肯放手,“别把我当弟弟好不好......”
“你疯了!”江眠极克制地两手钳制住他的手腕,生生将他两条手臂从自己腰上分开,而后手上立时多了一枚飞镖。
江眠擅暗器,于后辈之中可称第一人。他的暗器极快极准,貌似桃花,故称桃花镖。
“阿月,马上将白少侠体内的蛊虫驱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你不能这样做。”他转过身看着眼中闪烁的江月辉,两人僵持片刻他又心软,手里捏着桃花镖哄道:“你不是想学桃花镖吗?我以前不肯教你,因你性子太急,现在你长大了,哥哥可以教你了。”
江月辉却摇着头后退,眉心拧在一起拒绝道:“我不驱——除非你答应我,让我将这蛊种给你!”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廊下,唐昀看一眼那执拗不肯让步的江月辉,长叹一口气,倏而手中的折扇
已经朝着他飞了过去。折扇先至,接着唐昀便轻功掠了过去,一手扼住了江月辉的脖子。
江眠和白秋令都没能阻止这一变故的发生,眼睁睁看着唐昀把江月辉拖到了一旁,锋利的扇面抵着他的咽喉,随时都有可能将那脆弱的脖颈划开。
唐昀嗤笑一声,嘲讽道:“你们这戏本倒是不错。”
“阁主手下留情,阿月年纪尚小,许多事他都不懂,还请阁主给他机会让他为白少侠驱除蛊虫!”江眠心知这唐昀喜怒无常武功高强,眼下江季文不在,以他一人要与此人对抗那是万万不可的,况且江月辉还在他手中,便只能服软。
白秋令也轻功跃到唐昀身边,急道:“十七岁的孩子你与他计较什么,他只是一时糊涂——”
“那我也糊涂,今日我便是糊涂得不小心将他杀了,也怨不得。他小小年纪手段如此下流,你没听见他哥说什么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便要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唐昀斜眼瞧了瞧面色紧绷的江月辉,冷笑一声又说:“我们原是来与江门主有事相商,看少主这意思,江公子平日难于管教,不若让我帮了你们这个忙,拿他与江门主换个人情?”
江眠听得心头一跳脊背发凉,忙道:“阁主,我碧心门与凭楼阁向来进水不犯河水,家父不日便要归家,若是有事相商,何必大动干戈!”
“不动手也行,那我最后再给小公子一个机会——这蛊,你驱还是不驱?”
唐昀像是料定江月辉不会轻易认输一样,还没等他回应,那扇面便再往上挤了挤,他颈上立刻多了一道细细的伤口,并未流血,却也让江眠倒抽一口凉气。
“江月辉!你说话!”他心下焦急万分,手臂都不自觉抬起来向前跨了一步。他朝前,唐昀便挟持着江月辉往后退,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答应我,我便驱,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解了这蛊!”江月辉语气比方才还要坚定,明黄的衣服映着日光,刺得江眠双目都痛了。
江眠站在原地被千万种情绪拉扯,他握紧拳头后槽牙死死咬住,忽然听得白秋令一声惊呼,他猛地抬头,看到江月辉颈侧又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这道伤口比方才那道要深要长,细细密密的血珠渗出来,顺着他的脖颈滚落到衣襟上,雪白的里衣被染成红色,一点点渗出来,晕在明黄的衣服上,像是从心口开出来一朵暗红的花。
唐昀确实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不仅对爱的人心狠,对自己更是不留情面。方才他的注意力全在江眠身上,丝毫没留意自己仔细控制着的扇面何时又在这脖子上划了一道。
江眠眼中起了雾,他眼前浮现出记事以来与江月辉朝夕相处的过往种种。江季文把江月辉带回来的时候,江月辉还没满月,除了自己和父亲,所有人都不把他当成江家人,明面上都小心伺候着,背过两人却都很怠慢。
江月辉来到碧心门,和江眠最亲,一直与江眠同吃同睡,江眠从未想过,他带在身边的弟弟有一天会对他生出别样的感情来。初闻此事之时,他以为江月辉只是少年心性,与江季文商议待他成年就将他送出去游历江湖,见多了世面就不会再这样依赖自己。
他没想到这两年来,江月辉竟然偷偷养蛊虫练情蛊。
“阿月,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又何必伤及无辜。”江眠放下手中的桃花镖收进袖中,望着远处被挟持却全然不在意的江月辉,无奈叹息道:“...好,我答应你。”
江月辉立刻面露喜色,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心中欢喜,眼睛都笑得弯起来,语气雀跃说道:“哥我就知道!——阁主,你放开我,我马上为白大侠驱蛊虫!”
唐昀信守承诺收了折扇,退到一边站在白秋令身后,“若是
你敢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