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将叶轻带进雅间后,又足不沾地,一路行云流水晃身而过,叶轻眼前一花,那人已经穿过桌椅,极为灵巧地c-h-a入到方秋鸿与谢半泓的对战中。
他同谢半泓一样赤手空拳,但出掌速度快得何止千百倍,不见他如何出掌,只见空中残影浮动,满眼交错着眼花缭乱。
叶轻与方秋鸿皆是一脸大骇,天下间竟还有如此诡异的身法?
谢半泓很快认清形势,与那男子配合对战,纵是方秋鸿剑招独步天下也难以招架来者,何况眼前是以一敌二。
不过瞬息之间,方秋鸿已被制住,全身上下几处大x,ue都被一一点住,连哑x,ue也不例外。
剑柄脱手,“如意”砰然落地,方秋鸿脸上表情相当古怪。
谢半泓好容易得以微微喘息,勉力对着男子道:“多亏大谷主及时出手相救。”
叶轻这才看清那人面目,只一看,心中便只余惊艳二字。无他,眼前这男子长得实在过于美艳,柳眉杏眸,容光绰约,十足十的男生女相。
那男子却没理会谢半泓,只是笑吟吟打量着方才被他扔在雅间门口的叶轻,表情意味深重:“长得真是鲜嫩,怪不得廖准说你宝贝着呢。”
谢半泓身形一晃,随后不可置信地顺着慕紫澜视线望过去,正好对上叶轻探究的眼神。
☆、第 33 章
慕紫澜微微讶异:“难道是我判断错了,这小孩不是你的徒弟?”
叶轻虽未行加冠礼,可十八九岁的他外貌已与成年男子无甚区别了,如今还要当面被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叫成“小孩”,场面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叶轻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他心中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人的身份,而且眼下,这显然不是重点。
他心中此时呆呆的,只有一个想法,难道谢半泓是他师父假扮的?怪不得身形看上去那么熟悉……
那“谢半泓”低咳几声,两腮虬髯胡子簌簌抖动,声音顿时变得清朗许多,再开口,便是叶轻最怀念的那道嗓音:“阿雪。”
叶轻忍不住眼眶微红、激动失声:“师父!”
太好了,师父终于又回来了!
凌涯子知道按照叶轻对师父的一腔爱意,此时应该会扑上来死死抱住他,但是面对着这张曾经欲置他师徒二人于死地的疯子的脸,小徒儿会不会,有些被吓到了?
凌涯子举手无措,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紧接着,一个温软身躯骤然入怀,使他的疑惑怯步直接烟消云散。
“师父师父师父——”叶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抵死不肯松懈半分,深情长唤隐约带着哭腔,声声“师父”叫得荡气回肠,哀肠百转。
一百多个日夜的担惊受怕,一百多个日夜的刻骨相思,终于在此刻化为一片失而复得的幸福喜悦。
凌涯子知晓是自己做得不对,只好耐下心来温声安慰叶轻。
他这个徒弟,现在越来越爱对着他撒娇了,真是苦恼啊……
慕紫澜在一旁看得兴味盎然,啧啧称奇,直到门外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凌涯子师徒二人方如梦初醒。
凌涯子生怕满脸络腮胡子扎疼叶轻,急忙小心推开叶轻。
叶轻羞赧着擦干眼泪,嗓音犹带着哭腔:“师父这半年来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此事说来复杂,一会儿再跟你详细解释。”凌涯子一边说着一边除去脸上伪装,三下五除二拭去上半部脸的面脂粉料,明明只变换了眉目和鼻子,整个人的j-i,ng神气态却全然不同了。
这张脸,除了多余的胡子外,便是彻彻底底的凌涯子原本的五官。
叶轻好奇揪住络腮胡子一扯,不料引得自家师父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叶轻愕然:“……”原来是真胡子……
慕紫澜也走了过来:“好了好了先别忙着卿卿我我的了。这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理?”他指的是被点住全身x,ue道的方秋鸿。
叶轻向着他见礼:“见过前辈。”慕紫澜仍旧玩味盯着他,笑容不怀好意。
凌涯子看着方秋鸿,方秋鸿像是放弃挣扎一样,只是冷冷看过来,面无表情,凌涯子却是叹气:“大师兄,你可知我为何能死而复生?”方秋鸿不变神色,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意外与不解。
凌涯子对着慕紫澜道:“麻烦前辈解开他的哑x,ue。”
慕紫澜可有可无地在方秋鸿身上迅捷点了几下,方秋鸿终于得以开口:“你倒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语气狠辣,凶意毕露。
知道真相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凌涯子声音带着不忍:“为什么,功夫、地位、名望,你现在都有了,待谢半泓退位后,你将是太玄宗下一任掌门,前途无量,高高在上……你,你为何还要一心加害于我?”
方秋鸿冷声道:“‘无端妖冶,终成泉下骷髅;有分功名,自是梦中蝴蝶。’这道理我岂不懂?梦舟,你以为我所在乎的会是区区一派掌门这点蝇头小利吗?我方秋鸿能成就的,自是一番千秋大业。”
其余三人听闻这番言论都是深感不可理喻,慕紫澜皱起眉头:“所以你所谓的千秋大业就是沦为朝廷走狗,替皇室收买人命?”
方秋鸿冷冷道:“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当断则断,现如今我已成为阶下囚,还有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说完竟是闭上嘴,不打算再开口了。
慕紫澜也冷笑:“你的大事业却是以搅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