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安将背包里一份文件拿出来,递给谢朗,“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朗接过来,放在自己和陈雩中间,简单翻几页,就已经皱紧眉。
陈雩一直软软的,很少冷脸。
这次,他觉得怒意积攒在胸腔,愤怒到不行。
被方舒志猥°亵过的受害人,不止原主一个,还有年纪更小的男生,因为父母不让他们声张,怕丢脸,就藏着。
现在长大,还陷在那些恶心的记忆里,走不出来。
和原主一样,害怕被人触碰,独来独往,有一个,甚至严重到连门都不敢出,不敢见人。
季明安语气嫌恶,“这个方舒志,是个ltp,十几年前下乡教书,就侵害过学生,那些地方穷苦、落后,思想更是封闭,认为不光彩,不能说,而且邻里如果知道,指指点点根本没法再继续生活。
他又拿钱给他们,十几年前,穷的地方真穷,这些孩子的父母拿到钱,就彻底不说了。
后来他回w市教书,这次是城市,不敢再明目张胆对学生下手,就挑胆小、父母离异的小孩,还会给他们钱。
他明面上也一直假装老实人、好人,背地里经常光顾一些非法经营场所,专门找未成年小孩。”
季明安看一眼陈雩,他已经知道陈雩是其中的受害人,尽管没得逞,但受到的伤害并不少。
陈雩肌r_ou_紧绷,指尖颤抖。
对上季明安的目光,他的情绪缓了缓,摇摇头,“我没事。”
转头和谢朗对视,他主动握住谢朗,又往谢朗身边靠了靠,他已经不是独自一个人了。
谢朗将另一只手也覆在陈雩手背,安抚地拍拍。
过一会。
陈雩垂下眼睛,收紧五指,深呼吸后,声音很轻,“如果需要我作证,我可以去。”
谢朗皱眉,刚要开口,季明安先一步说道:“你不需要出面,我外公已经收集全了证据,只需要交给警察就可以。”
陈雩盯着并不厚的文件,下定决心,“让我和我妈妈去报警,可以吗?”
纪娟这些年,一定也陷在那件事里。
所以她见到方舒志再出现,才会那么害怕,反应那么激烈。
他得帮她走出来。
没有比将罪犯绳之以法,更好的方式了。
“没关系吗?”谢朗目光锁住陈雩。
“没关系,”陈雩望着谢朗,笑起来,“因为,你们都在。”
谢朗沉默半晌,到底没反对,“好。”
他将陈雩抱进怀里,声音贴着耳朵,“我也陪你去。”
季明安在旁边又吃一吨狗粮,不过陈雩是需要安慰的,他忍了。
这一忍,就忍了十几分钟。
“……”
忍无可忍,他轻咳一声,提醒自己还在,然后对谢朗说:“另外,我外公还查到其他一些事,是跟你有关的。
就是查到这些,才耽误了时间,否则上次说十天,就差不多是十天。”
谢朗点点头,“查到什么?”
季明安的表情变得严肃,“上个月,你那个便宜继兄,跟方舒志有接触。”
谢朗脸色沉下。
陈雩也皱紧眉。
“他们见面的具体谈话不清楚,不过第二天,方舒志就来了x市。方舒志来x市以后,一直住在酒店。后来,他又跟你们同班同学,林东阳接触过。”
季明安继续,“我顺便查了林东阳,发现开学没多久,你的继母就接触过他,后来他家突然有钱,毫无疑问,你继母的功劳。
她收买了林东阳,让他监视你。”
谢朗嘴角掀起一丝嘲讽,“他们惯用的伎俩,就怕我回去跟他们争谢启的公司。”
话落,他的神色如同裹上寒冰,冰冷彻骨。
以往,他们针对他,他懒得管,也不在意,毕竟他连活着都觉得累。
可是,唯独陈雩。
他的小鱼。
他独自在黑暗前行,不想活,不能死,半死不活地将就,好不容易寻到光,有人踩着阳光,来到他身边,驱散他周身的黑暗,让他重新感受到生命、感觉活着原来也可以美好。
他的光,他的世界,谁都不可以伤害。
季明安把剩余的水喝完,“差不多就这些了,剩下的你来处理,有需要随时找我。”
他起身,又说:“乐队晚上演出,来吗?”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