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狲幼崽悲愤痛苦地:“牛角,我们这一冬天里有没有糖和蜂蜜吃全看你了……”
一联系到吃的牛角的智商便直线上升,立马理解了是怎么回事,下巴当即掉到地上。
羊毛今年十六岁,是雪狼族幼崽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可没有兔狲幼崽那么萌系,一下跳到牛角肩膀上、两条腿夹住牛角的脖子,两只手使劲扳牛角的大脸:“啊啊啊啊完蛋啦啊啊啊啊——!”
牛角:“痛痛痛!”
雪花哭笑不得地把羊毛拎下来:“别闹了……我们想办法帮牛角跟上就好了,你也别只怪牛角,如果是你不及格了怎么说?”
“呃……”羊毛呆了呆,默默缩到一边。
雪花看了一圈族人们,叹气道:“我觉得……我们也不一定比牛角强到哪去,阿云要我们认的文字我们平时也经常看他写在布卷上……”顿了顿,她的脸色有点阔怕地,“阿云可是要求不但要会认,还要会写呢。”
“……”这下连地j-i,ng、灰矮人、猫族的脸色都有点发白。
雪花是蓝果的伴侣,蓝果这一年来被萧云下了力气调教,雪花耳渲目染的,也多少提升了点智商,对阿云更是相当地了解——蓝果在外面看不出来,在家里的时候有多焦虑紧张头痛雪花是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雪花并不是在吓唬人……
因降温的关系没法在广场上席地而坐开大课堂,十个小组分成五批,两个小组在同一时段坐到活动房里听蓝果或阿云上课,阿云还给大家发了纸张和炭笔——纸张是用树皮纤维做的纸,炭笔就是石墨夹着木片,这两样都是灰矮人出品,灰矮人的传统教学方式除了口口相传也包括图形绘制,毕竟人家吃的是工匠饭。
蓝果教数学,蓝果自己的学习小组上课时就由阿云来教,每天两小时的课程,小半学算数大半学认字。数学课有蓝果前面上“公开课”打下的基础,各个学习小组只要夯实基础、合力给组内的蠢萌货们开小灶就行,识字那可就相当痛苦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体系为象形文字,萧云彪悍地把人家的语言体系套用到同为象形文字的中文上,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中文远远比这个世界比较古老的文字体系复杂、许多阿云随便吐出来的词汇这个世界都木有,全靠萧云随口乱编糊弄过去、强硬地把中文往大伙儿的脑子里塞……
每天,除了部落里冬季也不能放下的日常工作,其余的时间便全用在学习上,上完课后学习小组内要互相交流经验、完成阿云布置的作业,每隔五天还要进行一次半小时的进度考试,一旦小组内有人不及格,这一轮整个小组便都没份分配麦芽糖和蜂蜜零食——虽说常规的油炸零食还是能领得到,可这也要了卿命了!
“还不如像以往那样从早到晚干活儿呢……我恨冬天!”
族人们纷纷发出如上哀嚎……
更气人的是到了冬天阿云就不讲故事了,他将故事写在灰矮人制作的树皮纸上,让每个小组自己念自己读——太过分了!上面的字好多都没人认识,怎么读啊!
大雪飘扬的某天,红叶住的二号宿舍内,忽然出现一声惨叫。
“牛角这个词都重复教了你一百倍了你怎么还是默写不出来啊!”这个撕心裂肺的声音貌似是雪豹迷迭香,这个平时一直有点懒懒散散的家伙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肺活量。
“羊毛你又标错拼音了!不念安,念恩啊!!”
“雪花你用错词了——”
萧云里面穿着毛衣毛裤、外面裹着兽皮大衣,双手拢在袖子里,安逸地从集体宿舍的小路上穿过。
“你们小组的那头雪豹学文字还挺快。”萧云笑呵呵地侧头道。
一脸忧伤的红叶:“……”
“上次拿给你们的小红帽的故事,念通顺了没有?”萧云又道。
“念完了。”红叶有气无力地。
“那好,你把标注红线的句子拿给大家背,要求能填空,能默写出来。”萧云道。
“……”红叶懒得吭声。
“那头斑豹呢,近期表现如何?”萧云又问。
“嗯……迷迭香还是不太肯搭理夏。”红叶道。
“也就是说,他和其他人处得还行?”
红叶点点头:“夏的性格比起刚开始时好很多了,以前他总是毫无道理地要求别人听他的,现在他不会了。他知道去问别人的意见,做什么事情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但他还是没看出你是怎么带好这个学习小组的,所以他离‘毕业’还早。”萧云无所谓地笑了下,“我没猜错的话,他把迷迭香当成了竞争对手,正在跟迷迭香较劲谁在小组内更受欢迎,对。”
红叶斜眼过来:“这不是你建议的吗,让学习好的人带动落后的人。”
“安排的人却是你啊。灰矮人莎莉学得也很快,怎么你不让莎莉去和那头斑豹唱对台戏呢?”萧云嘿嘿一笑,“你也看出那头斑豹做事情时的出发点功利性太重,所以你才让和他不对付的迷迭香站出来……红叶,你对那头斑豹的心情很复杂。”
红叶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地点点头:“他,太看重个人得失了,这样是没办法去带领别人的,我希望他能发现到这样是不行的,大家都在一起生活,谁能够永远活在伪装中呢。而大家只要发现一个人的伪装破裂一次,就会失去信任,这种信任要重新建立起来是非常难的。”
萧云把手从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