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咱们还得商量下你走了谁接你的班继续带孩子呢,你觉得鱼骨如何?”
“我……”
“阿云——!”
萧云和青岩同步回头,惊讶地发现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的居然是小花。
“小花,你们回来了?”萧云惊喜地迎上去。
小花满面风尘、神色憔悴,身上的太阳布衣物脏得跟什么一样,人也是疲惫得不行,找到萧云后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气。
“还没有呢,大队伍还很远,草根族长让我提前赶回来报信。”喘了半天,口唇开裂的小花才缓过劲儿来,急切地道,“路上死了好多人、好多!”
“什么?!”萧云大惊失色。
一年中最忙的时间已经过去,工作队多多少少抽得出人来,再加上陆续到的五个部落里的战士,萧云很快拉出百来人的接应队伍,带上物资、药物、炼金药水,急急忙忙赶往运输队回来的方向。
连续跑了十几个钟头的小花萎靡得不行,但她不肯休息,强撑着加入接应的队伍里。躺在萧云化的狼背上休息了几个钟头,稍微恢复体力的小花坐起来跟萧云讲了好会儿,才算是让萧云了解到运输队的情况。
这次出行很顺利,有谨慎的红叶、毛毛,还有老成持重的草根族长在,一路上都没遇到过危险,回来时还成功地带回来了七个中部的雪狼族部落。
却没料到,问题恰恰是出在回程的后半段,切确地说,出在降温后。
草原上本就有较大的日夜温差,当夜间气温开始降低后,随队的残疾猫族和灰矮人便出现旧伤复发、感染、发烧发热等情况,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死了一小半。
草根族长受到惊吓,将保暖的物资集中给残疾者使用,才勉强将余下的人保住。
但从十天前夜间气温降到零度后,队伍中又出现人员染病情况,连续有人身体发热、全身乏力、呼吸困难、呕吐、拉肚子、食欲不振,并陆陆续续出现死亡!
萧云听得一脑门的汗……小花描述那些渐渐衰弱死亡的人时非常惊恐,因为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身体的温度提高人就会变得脆弱,明明没有受到伤害却莫名其妙地死去,而萧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水土不服!
说是水土不服其实也不对,更正确的称呼应当是食物中毒。出门在外没有条件保持较好的卫生习惯,饮用生水、接触到病菌细菌等,都会出现类似于食物中毒的症状,若不能及时缓解,就会逐渐衰弱直至死亡。
在火炎部落里生活过的人都会被强迫提高个人卫生,懂得让自己保持干净,轻易不会喝生水,自然不担心这个问题;但从中部来的雪狼族,从来没接触过西南部这边的微生物环境、本身就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再加上降温、食物缺少维生素、自身不讲卫生等因素,不出事才怪了……
当初火炎部落好几年的时间才迁移到西南边陲,缓慢的迁徙过程也给了火炎部落适应的时间;若是当时火炎部落不是走一路停一路、而是目标明确地对着西南边陲跑,那么原主很有可能活不到萧云穿越过来……
萧云简直想仰天长叹……所谓百密一疏,他方方面面考虑了一大堆,偏偏就是没有想到环境适应问题!
那么一大帮不讲卫生的雪狼人混在一块儿赶路,随行的还有大群牛羊,不出问题才怪了!
还好,他考虑到新来的人早晚也要剃毛消毒除虫,把剃头专用剥皮刀带来了,消毒粉也装了一袋……
没有牛羊拖慢速度,一路狂奔、跑了二十小时左右便看见了庞大的牛羊群,萧云带队冲进去与草根族长汇合,放下背上驮的物资,二话不说指挥人起灶生火,亮出磨得寒光闪闪的剃头刀。
草根族长:“……”
半人马赛尔和他的族人们负责照看牛羊,眼见一大群白狼进入队伍中,赛尔难掩好奇心,让族人替他看着点,提提踏踏跑回来看究竟。
才刚走进帐篷处,赛尔便一脸惊愕地发现……那些奄奄一息的雪狼族病人正被人从帐篷中搬出来放到开阔处铺着的草垫上,一群陌生的雪狼人凶神恶煞地把病人们的衣服脱掉、脑袋上的毛剃掉,然后从铁锅中拿出s-hi热的布卷狠狠地在病人们的身上搓……
一块儿赶了几个月的路,赛尔对同行的雪狼族也算是比较有感情了,连忙快走几步上前看那些陌生的雪狼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因半人马的身高优势,还没挤进人群中、他就震惊地看见了他的朋友雪狼族战士阿一……
要不是阿一标志性的断臂,赛尔差点就认不出他这个老朋友了,阿一的脑袋给剃得清洁溜溜、黑乎乎的皮肤给搓得雪白雪白,正被草根族长抱着灌药……
“……他身上有新伤口,又完全不讲卫生、伤口附近的皮都是黑的,伤口能不复发感染才奇怪了,头发里还一堆一堆的虱子,哪里养得好,拖得越久越严重。”
赛尔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挽着袖子的幼崽,边絮絮叨叨地跟草根族长说着什么、边把一堆乱糟糟的白毛丢到火里烧。
“跟这个还有关系吗?”草根族长很吃惊。
“身体好抵抗力好、气温又不太低的话当然不怕,现在降温了,抵抗力差又不注意卫生,幼崽和年纪大的、受过伤的就很容易生病。”萧云抄起剃头刀,摁住下一个雪狼人的脑壳,刷刷把大片毛发剃下来,“这个就是有旧伤的,刚才没洗干净看不出来,现在你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