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这个做大人的,都不禁对他们产生了点佩服的心。
他们三个都拿到了决赛资格,准备参加十一月的全国数学冬令营。学校对他们充满了期待,更加让有丰富经验的优秀教师进行培训。
于是,教室里经常都见不到他们几个的人影。一班的学生本就学习认真,在看到陶子安顾阳不听课都能考得这么好之后,他们被刺激到了,见识到聪明的人比你更努力的可怕,更加埋头勤奋学习,一时之间,一班的学习气氛比以往还要浓厚。老师看着很是欣慰。
顾阳和陶子安并肩一起去别的教室,上竞赛培训的课,讨论着刚才碰到的题目。
就在这时,不远处拐角有几个男生走了出来,勾肩搭背的。
顾阳原本没留意,但一眼看过去,才发现是顾兴辉。
他被几个男生夹在中间,不是平常一起玩的那几张面孔,而且顾兴辉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并不是很情愿和他们待在一起,弓着背,有些瑟缩,勉强笑着附和他们。
对上视线的时候,顾兴辉浑身一僵。
但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连点头打招呼的必要都没有,顾兴辉是什么状况,顾阳也不在意,直接无视了,和陶子安一起转身离开。
因为顾阳办了走读的手续,按理来说,要把宿舍的东西搬走腾出床位,把住宿费退回。但陆言没有办退宿手续,依旧让学校保留了那个床位,让顾阳午睡。原本陆言还想在学校旁边买个房子,可惜被顾阳驳回了。
在学校进行竞赛培训,回到家里了,顾阳也没有松懈,继续认真做题。
怎么看都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但陆言敏锐地感觉出顾阳的态度不对劲,平时的谈话也能觉察出一点。顾阳总是说陶子安很聪明,天赋俱佳,很厉害,但似乎认为自己能进入全国数学决赛,平时成绩优秀这些都不过是侥幸。不是在谦虚,而是他真的这么认为。
陆言拧眉,看不得顾阳这么妄自菲薄,想到他会这样,也肯定是从小被那个所谓的大伯和堂弟经常性贬低,导致现在不自信。
陆言向来宠顾阳,宠到了什么地步?即便顾阳说自己不好,陆言也不允许。
于是,陆言开启了彩虹屁无脑吹模式。
只要顾阳做些什么,他都会抓住一切机会对顾阳一顿猛夸。
“阳阳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太聪明了。”
“阳阳唱得真好听,比专业歌手还厉害。”
“阳阳夹的糖醋里脊都特别好吃。”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顾阳被他夸得非常不好意思,差点到一见他就跑的地步了。而且别的就算了,糖醋里脊那个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他煮的菜,他只是夹起来放到陆言碗里啊!
顾阳听得脸发红,想让陆言不要夸他了,太夸张了,可每次陆言的表情都特别真诚,根本就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搞得他都不好说什么。而且,被陆言这样夸,是有点羞耻,但又不得不承认,心里其实挺高兴的,有点美滋滋。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呢?
顾阳自己可能没发觉,陆言夸得多了,他确实变得自信了不少,直起腰身,挺拔俊秀,毫不怯场地露出微笑,宛如一棵笔直的松柏,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光芒。
同时,顾阳当然也一直在注意陆言腿伤的事,思考着要怎么有效地劝他复健,又不刺激到病人敏感脆弱的心。
这个时候,温叔给了他意见。
“态度一定要强硬。”
顾阳有点懵:“嗯?”
不是应该要斟酌用词,不要加重病人的抗拒心理吗?
温叔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少爷的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人管他,他全身心投入工作,忘记吃饭都是常事,还因此落下胃病。现在的腿伤也是,医生开的药他都没按时吃。少爷太固执了,轻言细语劝是没用的,必须是亲近的人强制要求,他才能听进去一点。”
顾阳有些犹豫,但出于对温叔的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决定用温叔的意见。
于是。
顾阳板着一张小脸,严肃地敲了敲陆言的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陆言刚沐浴完没多久,头发微微s-hi润,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肌,十分性感。
顾阳在来之前,已经对着镜子练习过,一定要凶巴巴,很严厉的样子,让陆言乖乖听话。
“陆先生,药吃了吗?”
顾阳杵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言,抿唇压着声音质问,自认为自己这样是很有气势的。但落在陆言眼里,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顾阳也才刚洗过澡,s-hi漉漉的头发吹过了,小金毛细软又蓬松,头顶翘起一小撮呆毛,发尾自然卷翘,乖顺地贴在细白的脖颈上,笼着一层雾气的眼睛故作凶巴巴盯着人的时候,就像小狗奶凶地嗷呜嗷呜叫,可爱得不象话。
无形的一箭戳在了陆言的心口上,要被萌死了。
这个时候,别说顾阳叫他吃治伤的药了,就算让他吃毒药,可能他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全部一口吞下,完全昏了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陆言努力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憋着兴奋,故作抵触说:“……哦,吃过了。”
顾阳显然不信,对着他摊开手掌,“把药拿过来,让我看看。”
陆言薄唇紧抿,冷淡淡说:“在抽屉里。”
顾阳就从枕头柜里拿出了药,按照上面要求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