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站》就是其中的典型。
谢延初解释,这部电影是王导打电话约他的,起码说明剧本和导演周没问题。刚出道能有这个待遇已经不容易了,哪有人家把机遇送上门,自己反而还要推拒的道理。
杨易木咬了口小笼汤包,被汤汁烫得直呼气,“您以为凭现在的能力,人家给扔个大苹果,您就能接住啊?”
前世他也觉得自己既然初出茅庐就能拍好《暗崖》,那么《十七站》肯定也是小问题。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于是他就义无反顾地接了剧本,硬生生把这部电影演得臭名昭著。
啧。也是开拍时才知道王导只是副导演,执导的家伙表面上声称是得意门生,实际身份是导演的私生子。剧本如果经王导之手拍出来,还有一线可能,现在就这么输在了起点上。
后来播着播着大家突然醒悟,原来这是一部gay片噢。天线总局大为光火,紧急撤了所有院线。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延初往火坑里跳。可是谁让谢延初已经答应了,虽然是口头的,可是若再反悔就是在打王导的脸。
杨易木闷闷不乐地嚼着包子,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只能自我安慰,他们俩只要有一个能挣钱的便足够,谢延初想去电影圈扑腾扑腾也没什么。自己能捞他一把就捞一把,捞不起来唯有无奈摊手,“呐,你开心就好。”
“几个包子都被你吃一路了,要是还饿我再去买,别舍不得吃啊。”谢延初联想到宋柏成在吃东西上扣扣索索的样子,以为杨易木也是在省钱。
“我不是饿!只是嘴巴太寂寞!”
“……”不该高估他的下限。
《十七站》如期开拍,第一期取景就在城郊老房子那里。杨易木去探班,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你说兰笙。”杨易木目光炯炯地看着谢延初。
谢延初是在南方长大的,n和l不分。以前把牛说成刘还好说,现在拍电影,口条上一定要从严把关。
“男生。”
“……兰笙。”杨易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在来之前揣了一颗结实的心脏,耐磨。
“男生。”
“跟我读,兰——笙——”
“男——生。”
杨易木疯了,喝了口绿豆汤,豪气地一抹袖子,“慢慢来,拆了音标读,了安,兰。”
“呢安,男。”
“……咱交违约金走人吧?”
……
开拍前,谢延初终于能读准这个音了。
“哎,学会了就好,不如你去考普通话等级证书吧。解决了一个字就解决了一系列,对你来说,解决这个n和l就等于攻克了普通话。”口齿清晰对于演员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指不定哪天就要给某节目主持人代班,有备才能无患。
“好啊,我先挣了报名费再说。”
杨易木豪气万丈,“哥给你交!”
为着这句话,谢延初把他拖进小后巷把嘴吻出了火锅特效。
这一世和前世不同,导演名字上挂着的是小王导,拍摄实权却是掌握在大王导手里。杨易木之前就听谢延初说过,导演原本邀了魏南西演兰笙,他没档期,把宋柏成推荐过来了。
一般电影开拍都有种迷信,觉得第一条能一条过,以后就会很顺,而这无疑也给演员增加了不少压力。直到现在宋柏成还在背剧本,可见紧张得不行。
第一幕,a。
天渐渐亮了。
兰笙默默跟着杨彻,看着他抖着手扣了几遍才把扣子对准扣眼,随后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杨彻回头对他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诡异。
洗了把脸,杨彻带着兰笙偷偷溜出了医院。兰笙的眼中闪耀着恶作剧的光芒,杨彻看到,只是宠溺地一笑。
附近有个中学,恰好学生赶早上早读课,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像一群潮热的沙丁鱼一般,主动往烦闷的铁皮罐子里挤。
杨彻坐在最后一排,他右边有个靠窗的座位。毫无疑问属于兰笙。
兰笙和杨彻在一起有些铁律——菜心是兰笙的,菜梗是杨彻的;床里是兰笙的,床外是杨彻的……总之,好的都是兰笙的。
有男生要杨彻让一让。
杨彻:“位子上有人呢。”
那男生下了车就念叨,“哪里有啥子人哦?”
“我看到他里襟露出来的衣服了。”女生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四院的。”
四院是最大的j-i,ng神病院。
可见,这大叔,不是疯了,就是痴了。
杨彻一站站数着,怕坐过了。他斜斜地向右边靠过去,“十七站啊,别忘了叫醒我。”
“cut!”大王导仔细来回看了遍,“过!”
电影缓慢拍摄,杨易木无聊,申了个微博,名叫‘三次元研究院’,上来便爆了许多重口大料。和不明就里的网民掐个昏天黑地之后,杨易木意外成了个网红,迅速拥有了第一批黑粉。他很愉悦地在备注一栏写上了——胸中自有沟壑,笔下罔论节c,ao。
与此同时,杨爸杨妈跟杨易木交代了个惊天秘密。龙东强是杨爸刚转业时开的,后来杨爸找到了工作,就转为幕后老板了。现在杨爸杨妈因为儿子有出息,学了工商管理,打算把龙东强第十家分店交给他放手去干,地址让杨易木自己定。
杨易木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得面色恍惚。任谁都想不到一向节俭的父母居然悄无声息的开了家那么红火的饭店,而杨易木自己从下岗工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