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太过夺目,奕和张望就被吸引了目光,于是表情更惊讶了。
谢佩韦居然站在门口接他!
他紧赶一小步上前,谢佩韦接过小齐递来的花,交给他手里:“送给你,小和。”
“谢谢先生。我……”他脸上是无比惊喜的颜色,明显活泼了起来,举手投足都流淌着开心。
谢佩韦轻轻揽住他的腰,将他带进餐厅。二人落座时,安华过来取走了玫瑰花,当场c-h-a瓶,就放在二人餐桌边上。谢佩韦招招手,示意道:“让夫人拿卡片。”
奕和从没经历过这阵仗,满脸甜蜜地等着卡片。安华看了一眼,餐厅侍应马上取来盘子和手套,将里面那一块薄薄的巧克力片拿出来,放在奕和面前。
奕和才刚把羽绒服脱了,里边穿着浅灰色的毛衣,他打小不爱捂着脖子,毛衣领子也开得低。
这会儿奕和正低头看那张巧克力卡片,想笑又不敢笑。
谢佩韦则正大光明地欣赏自家太太的锁骨和颈项那一线优美的弧度,赏心悦目。
奕和怀孕以来就有产科专家和孕期营养师专门跟着照顾,每天做简单体测,三天一次体检,孕检则是完全遵医嘱。现在孩子在肚里五个月了,胎儿大小控制得很好,奕和浑身上下除了肚子,别的地方也没有长r_ou_,冬天穿着比较宽松的大衣,不仔细看,基本不知道他怀孕了。
“喜欢吗?”谢佩韦问。
“喜欢。”奕和不会口是心非,侍应递来毛巾擦手之后,他拿起那块巧克力,咔嚓咔嚓吃了。
虽是谢佩韦故意为之,可是,看见奕和张口就啃,半点迟疑也没有,还是把他逗乐了。巧克力高温就有些融化,沾了一些在奕和嘴角,谢佩韦伸手替他擦去,低声暧昧地问:“好不好吃?”
奕和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这完全属于夫妻间的小把戏。
他刚吃了一块写着“谢佩韦”三个字的巧克力片,谢佩韦还问他好不好吃。
“好吃。”奕和抬头,安华马上带着侍应往后退,退到听不清老板和老板娘耳语的地方。奕和扶着餐椅扶手,微微倾身,凑近谢佩韦耳边,“每天都吃得很饱,肚子都撑圆了。”
谢佩韦不禁失笑,靠着他将脸颊贴了一下,又忍不住亲了亲嘴唇,说:“吃饭。”
琳宝阁是间新派融和餐厅,中西餐都有j-i,ng品菜肴出单,谢佩韦没有看菜谱,奕和也没有看到餐单,秘书安排好的菜色就一道道上来,菜色也是中西皆有,餐具摆得更复杂了。
谢佩韦看着奕和认认真真照着礼仪课里老师教的摆弄筷子勺子和刀叉,也没有说什么。
奕和当练习生的时候,公司就有各种礼仪培训,涉及到各方面一些约定俗成的礼貌。
关于吃饭这一块,训练得比较多的是酒桌礼仪。比如位次,比如敬酒顺序,各地方不同的风俗。你当艺人的难免要陪各方面的客人吃饭,制作方,投资方,说不得还有负责买片的电视台官员……半点失礼都不能有。
相反西餐礼仪说得玄之又玄,吃这菜用这刀,吃那菜用拿刀,勺子要怎么摆,餐巾怎么摆……看上去规矩挺多,可国内宴请基本不用西餐,所以,培训也就是一节课搞定,非常简单。
一旦出道之后,真要出席各种需要西餐礼仪的活动,经纪人都会事先安排老师来教。
奕和出道两年,基本上不营业,也从来不陪任何人吃饭。他还没有点开西餐礼仪的技能树。
冷不丁被谢佩韦弄到这么一间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餐厅里,服务生个个提拔高帅行止无声,倒酒的角度就跟尺子量过一样分毫不差,他也不由自主地慎重起来。主要是不想在谢佩韦面前失礼。
“帮我把r_ou_分了。”谢佩韦吩咐侍应。
站一边的侍应很快就戴上手套,把他面前的整块牛r_ou_取走,切成一寸小丁送上来。
奕和就看见谢佩韦拿起筷子,一口一个。
这让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很蠢。他和谢佩韦出来吃饭,重要的是把饭吃进肚子里,满脑子跟刀叉餐巾打架的念头干什么?我吃饭的时候,没有把饭菜撒一地,也没有手抓舌舔,怎么就失礼了呢?
“也帮我分一下。”奕和说。
谢佩韦很满意,说:“你要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打从一开始,奕和就处在被审视的地位上,努力去做符合高层审美的一切,妄图以此晋身,摇身一变成为上等人。他没有意识到,自从他和谢佩韦领了结婚证之后,身份就发生了改变。
他已经成了坐在评委席上,审视新来者的所谓“高层”了。
一个出身小城市,辛辛苦苦工作,在一线城市混得小有所成的白领金领,偶尔餐桌闹个笑话,会被人嘲笑没见识,没教养。如谢佩韦这样三代富豪的家庭出身,餐桌上显出与众不同的动作,外人也只会评价为真性情,不被拘束。
这个世界就这么嫌贫爱富、不讲道理。当你有钱到一定程度,会发现钱真的是万能的。
一大堆刀叉被撤下,奕和端正的坐姿也放松了下来。这一餐不是他安排,他也只是偶尔看谢佩韦进食的反应,不像在家那样全程盯着。这一回他大部分j-i,ng力都放在和谢佩韦聊天上。
谢佩韦问他:“最近有什么想买的吗?”
这是亲老婆了,谢佩韦才会这么问。别的小啪友都得主动求他才给陪着买买买。
奕和点点头:“我想买几件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