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就把娃娃放在我这里,我保准把你儿子看顾得全须全尾的,成不?”
“嗯?”儿子?小白骄瞬间抬起头,目光十分危险地看向肖涟。
肖涟一听这话就觉着不妙,连忙拜别陈老大夫,担起扁担就逃之夭夭了。
刚出了同善堂,肖涟就敛了笑。今日,他要去忠宁侯府。
肖涟多走几步路,临时雇佣一个赶着马车的车夫,“车把式,去忠宁侯府。我要办事,你等我出来。该给的钱不会少了你的。”
车夫高兴地应一声,等肖涟人货都到马车上,便道:“客官,坐稳了。”随后,一扬鞭抽在马身上,“驾!”
马车碾在厚厚的雪上,碾出深深的车辙印。
肖涟打开包袱,在摇晃的马车上迅速脱下外衣,换上昨日新买价格不菲的冬衣,还带上配套的小帽,让人耳目一新。
既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那从今天起,他就是因封江而客居姜城的外地商人——连霄。
纵雪厚路滑,马车车速也快于人足。没多久,肖涟就到了忠宁侯府。
一夜之间,忠宁侯府的门楼已被大雪覆盖得严严实实。朱门紧紧闭着,门前空无一人,门前台阶上还没有脚印。
肖涟下了马车,让马夫在原地等他,就上前叫门去。
拍了没几下,他就听见门房老孙应声:“来了来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房再次出现在肖涟面前,但显然他没再把肖涟当成叫花子,他甚至都没认出他。
门房上上下下打量肖涟一下,脸上顿时挂起笑:“这位客人面生,敢问你找谁?”
肖涟踱起方步,回忆起新身份,便用白骄的口吻道:“叫你们刘管事出来,我有个生意要和他谈谈。”
“敢问客人贵姓?能问问是关于何方面?我好回话。”
“免贵姓连,螃蟹。”肖涟言简意赅地总结,好似门房不配他多费口舌。
“好嘞。”老孙一点也没生气,喊了传话的去叫人之后,反而更热情地招呼他,“天冷,要不客人先进来坐坐?”
“我还有货。”
“诶。”老孙见他不愿多说话,也不再开口,只在一旁走来走去搓手哈气,陪着肖涟一起等。每每与肖涟目光相碰,他还会自顾自嘿嘿笑两声。
看人下菜碟的家伙。肖涟想起昨日遭遇,根本不想与他多说半个字。
好在,刘管事很快就出来了。
刘管事穿得更为厚实些,虽然也有些冷,却不会像老孙一般小动作频出,显得稳重些。
“你是?”刘管事也上下打量肖涟一下,确认不认识这个所谓姓连的人,此时有些狐疑。
“我是连霄,因突然封江而客居姜城。听闻侯府刘管事收购螃蟹,我恰有一船螃蟹,便来与刘管事结这缘分。”
“一船螃蟹?”刘管事咋舌,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热络得比老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忙躬身请肖涟进门,道:“倘若连公子真有一船螃蟹,那我们可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来,快请进。”
刘管事虽举止热情,心里却嘀咕,这天气,敢夸海口说有一船螃蟹?要证明是找他开涮,看他怎么收拾这人。客商?人生地不熟的他才好办。
“且慢,刘管事不先验验货吗?”肖涟抬手止住他。
“验货?”
“随我来。”
肖涟径自走到马车旁,从车厢中取下那两桶挑拣过的螃蟹。
“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我的螃蟹,个个都如它们一般。”
刘管事也随他来到桶边,闻言掀开桶盖,一见桶中那些生龙活虎斗来斗去的螃蟹,就猛吸一口气:“连公子的货,都如这般大小?”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不欺客,侯府又势大,我还会骗你不成?”肖涟佯怒。
“哪里哪里,外面冷,免得怠慢稀客。连公子快请进,我们进屋详谈。”刘管家躬身邀请。
肖涟挥挥手,示意车夫在角落等他,随后,就随刘管家一同迈进忠宁侯府大门。
老孙眼皮子很活,忙颠颠跑过来,双手拎起两只桶,吭哧吭哧地把桶拎进去。
进了大门,自然有别的下人接手,老孙还有点恋恋不舍。
那个下人一把打掉老孙的手:“老孙你够了啊?各司其职,你就是个看门的。别整天看见穿得好的就想扒拉上去。”
“切。”老孙翻了个白眼,不过倒没坚持,只老老实实回到门楼一旁的小房里,又裹上被子不动弹了。
“唉,越是穿得好的贵人,越没什么油水。这天冻死人,要是昨天那乞丐没冻死,再来上一回,我就能多喝碗酒了。”
这边,肖涟被刘管事引着路,来到后院。
“来,连公子莫嫌老哥寒酸,实在是我身份也上不了台面,没资格在前厅招待连公子。现在天冷,亭子好看却四处兜风。且来老哥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胃,捧着茶杯暖暖手。”
“无妨,不拘这些虚礼。”肖涟摆摆手,显得很是随性。
“连公子稍侯,我着人将这两桶螃蟹送到旁边柴房。既然还有一船螃蟹,这些就先端上桌,叫侯爷高兴高兴。”
“这是自然,刘管事轻便。”
说话间,二人已离柴房不远。间或有三两厨娘来往其间,见到刘管事就对他客气地道一声“刘管事”。
肖涟注意到,其中有一对母女行礼时,刘管家眼珠子顿时就盯在那粉装少女身上。那母亲很是紧张,行过礼后就扯着闺女快步进了柴房。
直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