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脑糊。”
“老虎。”
“糊糊。”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糊糊,草哥儿咯咯咯地笑,眉眼弯弯似新月。
“教他说啥都能变成糊糊,也是神奇。”陈玉平就恨不得搂起心肝崽,搁他嫩脸上亲上两口,怎么能这么可爱!
崔元九也很是讷闷:“我也不知道。”
“糊糊。”草哥儿还在说,越说还越高兴,笑得像个小太阳,又暖又甜。
“行,你说糊糊就糊糊。”能咋地?也就这么点大,陈玉平不较真,乖崽开心就好。
巧妞儿扶着椅子,遛遛哒哒地往藤椅走来:“三叔,抱。”
“不抱。我身上脏,有汗。”
“三叔。”
“嗯。”
“三叔。”
“嗯。”陈玉平很有耐心。
叫了好几声三叔,巧妞儿总算走到了藤椅旁,双手扒着藤椅,眼神儿亮晶晶:“三叔,饼饼。”
“我就知道这孩子馋饼吃。”陈玉平逗她,摇着头:“我没做饼饼。”
“吃饼饼。”
“我没做饼饼。”
巧妞儿坐到了地上,地上铺了旧竹席,也还算干净。
她双手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拧着小眉头:“饿。”
陈玉平觉得小侄女也怪有意思,不知道从哪来学来的,于是,继续逗她:“巧妞儿饿了?让我听听,肚子有没有在叫。”说着,就准备起身走过去。
巧妞儿呆懵懵地看着三叔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陈玉平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肚子,正儿百经的说:“你的肚子说,它还不饿,它没叫。”
“饿。”巧妞儿拍了拍小肚子:“三叔,饿。”
坐在竹榻尾的草哥儿,看了看姐姐又看看阿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肚子,接着,就见他扔了布老虎,撩起小衣服,有模有样的学着,拍拍小肚子:“阿爹,饿。”响亮亮地小奶音,说是饿,却是笑得眉眼弯弯,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以为阿爹在和姐姐玩。
“草哥儿也饿了?”陈玉平知道自家乖崽想什么,走过去,伸手点了点他的小肚子,又将他的衣裳放下:“不能随便撩衣裳。”
许是被点了小肚子,有点痒痒,草哥儿咯咯咯地笑,整个人歪倒在了竹榻上,还打了个小滚儿,阿爹阿爹的喊着,就是个小娇气包。
一旁的安哥儿也学了起来,拍着小肚子喊饿。
大壮要大些,到底不同,知道饿是什么意思没有跟着弟弟妹妹胡来乱来。
他也觉得有趣儿,笑得一脸灿烂。
“小祖宗们饿了,成,我去煎个j-i蛋饼给你们吃。”陈玉平笑着往外走,冲着崔元九挑眉问:“大祖宗想不想吃?”
“大祖宗想要亲亲不想吃饼饼。”
陈玉平用食指刮了下脸:“羞不羞啊你。”乐乐呵呵的出了屋。
也不敢给孩子们吃太多,怕积了食。
就一个j-i蛋摊出来的j-i蛋饼,放了一点点面粉,撒了几粒葱花,巴掌大的小饼,切成四份,搁碗里放着,不烫手了,这才端进堂屋,挨个给洗了手,让他们拿着饼吃。
足足养了八天,崔元九的脚伤才好利索,其实五六天就可以下地走,陈玉平也好陈家其余人也罢,都说再稳两天。
作为被关爱的伤者,他也只能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的继续养着。
将将要进月底,总算允许下地。
崔元九伸了个大大地懒腰:“闲的骨头缝都开始痒痒。”
“你想干什么?”
瞅见平哥儿警惕的眼神,崔元九笑了笑:“没想干什么,帮着收拾收拾屋里屋外的活。”
“你就是想往工地去,我点了头,我阿爹阿父也肯定不会同意。”
“没,我脚伤才刚好,得捡轻省的事做。”
陈玉平笑而不语。
崔元九一脸憨厚。
陈原秋赶着牛车缓缓靠近老屋。
沈乐眼尖,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崔元九和陈玉平,扯着嗓子就喊:“九哥,平哥儿。”
喊完话,他麻溜儿的跳下牛车,颠颠儿的往前冲。
“乐哥儿。”陈玉平记得这个爱笑的哥儿,热情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