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一回儿撒毒!”看着要跟上的纪言,杜春雨放下埙喊道。
纪言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杜春雨冲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连带着引走了铺天盖地的虫蛇,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掏出符纸攥在手心里,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
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不见杜春雨的影子,纪言才转过头恶狠狠地对戈月道:“你怎么在这儿?”
“奉主上之命保护小主子!”戈月拱了拱手,一脸正直。
“那你一直跟在我身边?”纪言揉了揉额头。
“是!”
“从桓北到扶风再到这儿?”
“是!”
“……,你回去吧,我自己历练。”
刚才还一脸正直的、无私的侍卫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属下要是完不成任务,主上会打死我的!哇呜呜呜呜呜呜————”
“……”
一猜就是这么个神展开,纪修杰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戈月。
这个戈月,仗着他见不得人哭,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只要犯了错,就必然大哭一场。
“闭嘴!”
纪言被戈月闹得心烦,摊开双手摆到戈月面前。
戈月一脸惊恐的捂住了自己包包,转身就跑。
纪言却比他快了一步,连忙揪住戈月的后襟。戈月迈了好几步,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非常想一拳揍过去,可仔细想了想那样做的后果
……
还是算了吧。
遂向纪言求道:“只能看,不能改。”
纪言一巴掌乎到戈月后脑勺:“这把你厉害的,都敢跟我讲条件了?”
“不敢不敢。”戈月毫无诚意的答道。
坐在原地,纪言拆开厚厚的一沓信件,身为宫中侍卫,能跟在自己身边必然是和宫里的那位保持联系。
纪言想着,等他看完信件,杜春雨也就差不多该回来了。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一早。
还是没有看到杜春雨的影子。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纪言心里发慌,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溺毙。
为什么没有坚持跟住他?
巨大的后悔以及多年的内疚几乎是在瞬间爆发。
一声不发的闷头朝着杜春雨消失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去?”戈月一把拽住纪言。
“放开我!”纪言怒吼出声。
戈月看着这样的纪言,一脸不可置信。
纪言虽为主子,可对他们这些侍卫一向很好,平日里开开玩笑比试武艺,他们的关系和好友无异。
戈月从来没见过这样暴躁动怒的纪言。
“我要找阿泽,我要找阿泽啊!”纪言语无伦次的没有方向的向前走去。
“不能去!”戈月突然严肃下来。
他刚刚看了,囊袋中的水已经不够一人的量了。
要想活命,只能继续向前。
只有越快到达楼兰,几人才能更安全。
“可是阿泽不见了!”纪言回头冲戈月喊道。
“那也不行!”戈月上前一步,一掌拍到纪言的脖子上。
“得罪了,小主子。”
看到纪言软软的倒在地上,以及眼神里的震惊,戈月就知道他完蛋了。
可他也是为了他们三个活命啊。
那个阿什么泽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背起纪言扔到牛车里,奋笔疾书的李涛终于写完了要说的话。
戈月将李涛的话看了个仔细,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简直是太正确了。
原来,这沙漠乃是楼兰国的屏障,而这些毒物,更是进入楼兰的第一道门槛。外界人要想进入楼兰,必须的到楼兰人的认可。
而这认可的标准,就是能否过这五毒镇。一旦启动这五毒阵,无论破阵与否,就只能往前走,而不能返回了。
而破了此阵,就会自然而然的走到楼兰。
“这么说,咱们只要往前走就能到楼兰?”戈月看了眼就连晕倒也满脸不甘心的纪言,得意的哼了一声。
李涛点了点头。
“哎呀,李公子知道的可真多”戈月在一旁夸赞道。
李涛摇了摇头,都是前几天在《楼兰志》上看到的,自己也是根据书中所写猜到的。
既然没有退路,也就只能一路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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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
梦中惊醒,纪言满头大汗,不知今夕何夕。
晃动的牛车里,李涛守礼的坐在离纪言最远的角落里,捧着一本账册看的仔细。
等绕着头不停的旋转的小星星终于停下的时候,纪言面前已经多了一个水囊。
纪言颠了颠水囊的重量,又把它放回去。
突然想到了什么,怒吼一声,“戈月!!!!”
“哎!”戈月拉开帘子,笑的贼眉鼠眼。
“我要下去!”也不知道他睡了多长时间,他必须要马上见到杜春雨。
“那可不行。”戈月一脸不赞同,“咱们水都没了,要是再回去你不要命了?”
胆敢拒绝主子的戈月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憷,习惯x_i,ng的抬头看一看时辰。
可看到半空中的景象后顿时目瞪口呆。
连忙叫到:“主子!抬头!”
纪言整个人都搭在栏杆上,马上就要从牛车上跳下去了。
但还是依言向上看了看,也愣住了。
阿泽!
怎么会在半空中!
纪言急了,连忙上车坐稳,冲天喊道,“春雨!快回来!”
和杜春雨同样漂浮在半空中的,还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