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买给谁,当然是自己吃。就算信祁在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内心不住地自嘲,边吃边想信祁会怎么跟秦修霖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朋友?仇人?还是什么别的?
说实话他不敢承认自己对信祁的感情,这么多年一直把那归结于依赖,到头来却发现远不止那么简单。昨天他问了信祁半天有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听到他说没兴趣,他居然还是窃喜的,只是不敢问他对女人没兴趣,是不是对男人有兴趣。
在知道信祁私藏自己照片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生气,更多的则是震惊。信祁这人喜怒难形于色,他根本看不透他,也不敢妄自揣度,只怕猜错了方向害自己尴尬。
栗子说信祁暗恋他的时候,他倒希望那是真的,可他旁敲侧击过也直接质问过,信祁全部回避了,搞得他不知该不该继续。他很想挑破那层纸,又不敢挑破那层纸,不是没有勇气,只因还有父母的事在那里搁着,像道根本无法逾越的坎。
信祁间接害死了他父母,就算不是信博仁亲生的,这仇怨他也能记一辈子。
想原谅,哪那么容易呢。感情这种东西,从不是心血来潮一蹴而就的。
厉行抬头望着天空,忽然觉得活着真累。
两个甜筒下了肚,他完全没有吃过瘾,心情烦闷的时候更渴望一点甜品来刺激味蕾。起身又去买了两个,再买了两个,剩下七块钱凑不成个双了,他才终于拍拍手准备回家。
然而他却意外地高估了自己的胃。
平常抽烟喝酒辛辣海鲜都照单全收的胃,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随着他的起身蓦然一阵绞痛,直钻得他步子一软差点就地栽了。用力撑住墙壁,心说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现在去医院都没钱交挂号费。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还是完全直不起腰,疼痛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眼前发黑地挪到路口打了个车,开车门都开了两次,浑身虚软得坐进车里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司机扭过头来看他,询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
“去哪儿啊?”
厉行喘着气把小区地址报给了他,生怕他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心理盼着到家之前这胃疼能自己过去,他一向身体好惯了,没道理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可惜一路疼到站也没能停下来,司机看他疼得厉害,跟门卫打了招呼,特意把车开到楼下。看一眼计价器:“到了。九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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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把手里仅剩的七块钱给了他,又摸一摸兜,摸出个五毛的钢镚。钱依然不够,他只好说:“师傅,我上去给你拿。”
“算了算了,”司机摆摆手,大概看他脸色实在吓人,剩下的钱也不要了,“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