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能做的依旧是忍耐。
宇文护回返相府,才进门,便看见宇文凌云迎了上来。
“爹!”
宇文护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叫泠歌来前堂见我。”
宇文凌云将原本想问的话吞了下去,道了一声“是”,便回返后院叫唤泠歌。
不多时,泠歌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前堂,脸上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宇文护拈了拈胡须,“泠歌,祁洛今日人在何处?”
泠歌安然坐在了木椅上,道:“爹爹你放心,她今日一早便去了城外军营视察,对于护城军倒是上心得很。”
宇文护点了点头,“有你控制于他,爹倒也放心。”说着,话锋一转,“只是爹爹有些不明白,为何你要让爹爹今日在大殿上不提昨夜被袭之事?”
宇文凌云同样点头,就是想问此事。
泠歌淡然一笑,“那我且问爹爹,今日早朝,可有人辞病不上朝?”
宇文护摇头。
泠歌再问道:“可有人神色有异?”
宇文护仔细寻思早朝上的百官嘴脸,确实没有异常,“并未见异常。”
泠歌不由冷笑道:“爹爹,这就是了。既然敢派人围杀于我,自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爹爹你在早朝翻了天,也未必能抓出幕后之人。所以我们何不化明为暗?”
宇文护忽然懂得了泠歌的意思,“泠歌啊,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
泠歌略微有些自嘲,“即使身为女儿身又如何?不是一样可以帮上爹爹……”泠歌对上了一旁脸色铁青的宇文凌云,“还有哥哥吗?”
宇文凌云微微舒眉,“难得妹妹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
“呵呵,哥哥你这话说哪里去了?泠歌纵使再厉害,为得不也是我们丞相府吗?”泠歌说完,看回了宇文护,“爹爹,其实幕后之人是谁,泠歌倒是有几分猜想。”
“定然是普六茹坚!”宇文凌云一口道出。
泠歌含笑不语,倒也不否决。
宇文护点头道:“放眼如今朝堂,却是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只是此人行事向来谨慎,难以寻机落他的罪。”
泠歌徐徐道:“爹爹也不用急,若真是他所为,必然会还有下次。所以我们就不动声色的暗暗部署,找个机会引诱他出来,拿个正着!”
“好!”宇文护再次点头,“泠歌你先安心养伤,待身子好了,你我父女联手,自可把这个眼中钉给拔了!”
“这伤要养,棋可不能不下。”泠歌笑了笑,“医仙门门人的本事可不小,进可用武,退可用药,难得到了我们丞相府,可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留为所用了。”
“哦?”宇文凌云忽然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哥哥可以多个妾室?”
泠歌瞪了他一眼,“哥哥,你这次就别想这美事了。窦影姑娘的脾性,怎会愿意嫁入丞相府?”
“你什么意思?”宇文凌云忍不住一声大喝。
“休得对妹妹无礼!”宇文护厉声一喝,“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且先下去吧。”
“哼!”宇文凌云怒然拂袖,转身离开了大堂。
泠歌漠然看着宇文凌云的背影,道:“爹爹,以大哥这脾气,将来难免闯祸,是不是可以把二哥从边关召回来?”
宇文护摆了摆手,道:“凌霄手握边关重兵,若是回来了,手中兵权自然要旁落,这个险,我们冒不得。爹爹不会管你用什么法子招揽窦影,爹爹只希望那个叫祁洛的小子,确实可用。瞧他总是太柔弱了些,少了点狠辣之气,又容易被人牵着走,你还是多下些功夫让他变一些。”
泠歌点头,“爹爹,女儿正要向你要一名死囚呢。”
宇文护惑然看了泠歌一眼,“哦?”
泠歌道:“不错,就是死囚,女儿要给祁洛吃一颗定心丸。”
“好,爹爹依你,就拭目以待,祁洛如何变为我宇文家的心腹!”
泠歌默然点头,“爹爹,那泠歌就暂且先退下了。”
“你去吧。”宇文护轻轻摆手,忽然想到了什么,“泠歌,若是医仙门人当真医术超群,你脸上的疤痕……”
泠歌身子一震,抬手抚上了脸上的疤痕,道:“爹爹,这个疤痕就容它吧。”没有回头,泠歌快步忍痛离开了大堂。
泠歌所去的地方并非府外,而是府中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