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在一间教室前停了下来,以为到达目的地的白薄刚想要走进去,便发觉岑裕站在那一动不动,白薄的目光转向教室,空荡荡的教室只有两个学生,但无疑却是两名最惹眼的学生。
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趴着一名少年,深褐色的头发因为不羁睡姿显得有些凌乱,因为脸是朝窗户这的,所以白薄能看见搭在手臂上的半张脸庞,就算头发乱的跟杂毛一般也不减他的帅气,是一种很张扬的感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蓬勃,这样的相貌放到人群中无异是最显眼的。而吸引白薄的,并非是他的睡姿,而是旁边一名少年正在进行的举动,斯文秀气的少年俯下身,轻轻地在睡着的少年脸侧落下一个吻,偷袭的少年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长相,只是在少年双唇即将贴近那人脸庞的时候,从窗户外打进来一道温暖而耀眼的阳光,这一幕显得格外美好。
“阿行。”岑裕小声地叫着,声音显得有些不确定,但更多的则是诧异。
白薄总算是知道岑裕突然停下的原因了,再次扫一眼两人,不用确认也知道哪个是沈肖行,看见自己男朋友被别人偷亲了也不知道阻止?白薄对岑裕这令人叹为观止的隐忍程度感到惊奇,此时铃声响起,白薄便出声打断岑裕的思绪,“还不去上课,想迟到吗?”
岑裕这才从梦中惊醒一般反应过来,将一直看向教室内的脑袋转了回来,像是害怕什么低下头答道,“嗯,好。”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落寞。
白薄看着他这幅样子,嘴边的笑容很是嘲讽。
最后他们果断是迟到了,所剩下的位置要么就是第一排要么就是最后两排,白薄和岑裕果断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选择了第一排,而岑裕则是因为迟到有些尴尬,躲避着他人的目光。白薄倒是十分自然,从岑裕的包中拿过崭新的高数书放在桌前,再在上面压了支笔,奇怪的是,讲台上空无一人。
在已经开始上课五分钟后,拎着一个电脑包、身穿暗黄色t恤下身配黑色长裤面容平凡的高数老师走了进来,他先是把教室里的电脑设备给开启,然后带着歉意的笑容开口道,“那个,同学们不好意思啊,今天迟到了。”
“没事没事。”下面的声音稀稀拉拉的,显然大家并不是很在乎这点。
高数老师在背对着他们擦黑板的时候,粉笔擦掉落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大而清脆的声响,他有些尴尬的将其捡起,而后继续背对着他们向道歉道,“不好意思啊。”
做完了这一切的准备工作,高数老师打开开始上课,“好,今天我们这节课呢,接着学极限。首先我们知道,平均速度,那么用极限t趋于零的话那么就可知它的瞬时速度,其实极限不光是可以解释物理的知识,我们还可以用函数的切线来表示。首先一个函数,要确定它一个点的切线,那么我可以在这个点的附近取一个相近的点求出它的割线斜率,那么当这个点无限靠近的时候,割线斜率就可以近似等于切线斜率。那么我们由切线斜率的变化程度,还可知曲线的光滑性,如果曲线切线的斜率变化很大,比如直接从正的变为负的,那么曲线就是不光滑的,有折点的。那如果斜率的变化很缓慢,那么这个函数就是光滑的……”
白薄用手撑着脸颊,面无表情地听着,然而眼中的迷茫却将他彻底出卖,很好,完全……听不懂。他干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突然有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的感觉,而他就是那头牛,看来,他想要好好学习的想法还真是太天真了,这一节课上下来,刚开始白薄还能耐着性子听一听,到后来发现一点都没弄懂的时候只好彻底放弃,默默地发起了呆。
“好,我们先下课休息一下。”随着高数老师的一声令下,全班有十分之七的人立刻趴下睡觉,白薄看着班里昏倒一片的情形,感觉有些神奇,仿佛被施了什么魔咒一般,瞬间倒下。但岑裕作为班上的一股清流仍然□□着,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眼药水。他先是问白薄,“你要吗?”
白薄赶忙摇了摇头,他上辈子最怕的事就是滴眼药水,因为眼睛过于敏感,一滴眼药水下去,白薄就能流出十滴的眼泪出来,而白母也时常说他浪费,将药水全都冲刷走了。就连现在,白薄余光瞥到了岑裕正在滴眼药水的动作,都感觉眼睛有些难受,他连忙眨了眨眼将那感觉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