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鞘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呼延先生黑着脸,连忙道:“方才花瑶出言不逊,已然知错了。孩儿代妹妹向无心小和尚陪个不是便是。”说罢转头对着无心做了个揖道:“方才家妹出言不逊,玷污了两位大师,实在抱歉、”
无心连忙摆摆手,方才知晓自己也是有错在先的,因而见到呼延先生这般大动肝火,也是心下小鹿乱撞,又见到有人给自己道歉,心中更是不安起来,便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缘心方丈挥挥手,一双眼睛凝视鞘楚片刻,心道,这孩子果然不是一般的沉稳内敛。而后慈爱的说道:“小施主太客气了。”
众人在这里想办法解围,处在纷争中的花瑶对此却不屑一顾,梗着脖子不看众人,眼睛自始至终没有落在鞘楚的身上。
呼延先生见此,顿时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花瑶,呵斥道:“呼延花瑶,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逆女,还不快赔礼!”
众人皆未料到呼延先生竟然会这般生气,因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缘心方丈连忙劝阻道:“呼延施主,此事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并非你我方才看到的这般,施主何必如此在意!再说贫僧方才进来,令嫒确然是天真烂漫,礼数有加。呼延施主就不要这样苛责她了!”
“唉!”半晌,呼延先生重重的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方丈师父,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顺便,我再送送方丈。”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缘心方丈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拉着呼延先生走了出去。
三个孩子仍旧别扭的站在原地。花瑶见她爹走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凝神听去,似乎还能听到他爹对呼延先生说道:如此就全仰仗先生了!花瑶哼了一声,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怕呼延先生发火的,呼延先生若真要训斥她,她少不得要去找娘亲,找了娘亲,娘亲难免又要伤心垂泪。唉,难道娘亲越活越老?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的,花瑶不解的摇头,而后回过神来,愤愤不平的扫了一眼无心、
这回倒是鞘楚,叹了口气,主动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花瑶打断了。花瑶小姑娘别扭的道了句:“不要你管”而后看了一眼无心,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转身飞也似地跑了。
无心和鞘楚却同时弯起了嘴角,他们确然听到瑶临走是的那句话:刚才是我的错!
无心收回看向花瑶背影的目光,无意间却瞟见了鞘楚唇角的笑容,似乎,他也在笑,只是无心却真是看不懂,鞘楚在笑什么,竟然能笑的那样好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鞘楚是在看花瑶那小魔女,才会笑的这样好看。
“你看我做什么?你师父已经走了呢。”鞘楚回头斜睨了一眼无心,凉凉的说道。无心恍然醒悟,“哎呀”了一声,转身急急忙忙的跑了,没跑两步,又转身回来对着鞘楚。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告辞了。”而后方才飞快离开,去追缘心方丈去了。
鞘楚看着无心慌慌张张的小身影,无奈的摇摇头,无心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两年前的花瑶。聪明可爱,又有些小迷糊,每日缠着自己。可似乎,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天一天远去了。唉!鞘楚摇头叹息,现在的花瑶,怎么就没有一点从前的灵秀可爱了呢?鞘楚不解,难不成,他家花瑶真的要变成女土匪了?!不行!鞘楚连忙甩了甩头,坚定的否决了这种可能。
当晚,虞偲敏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女儿,来到了花瑶的房间,将花瑶搂在怀中,絮絮叨叨的说道:花瑶,你也不小了,不要成日里忤逆你爹爹。你爹爹也是为了你好。那无心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纵然是他惊扰了你在先,到底,你比无心大,是个小姐姐,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无心出言不逊呢!再者,方丈大师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无心恐怕以后还要住在书院里,你这样待他,方丈知晓,定然会放心不下无心!花瑶,娘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可不要让娘亲成天为你担忧啊!你现在还小,可终有一日是要长大的,若是以后还是这般脾气,我只怕你会受了夫家的气。你爹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花瑶,你知不知道?花瑶!唉!
虞偲敏见花瑶没有应声,低头看去。怀中的花瑶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虞偲敏不由得轻叹一声,罢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就再让她任几年吧!
过了几日,竟果然传来了缘心寺缘心方丈圆寂的消息,呼延先生一听顿时一声长叹,立刻打点行装带了鞘楚望缘心寺方向去了。
到了缘心寺,果然看到寺中上下都是一片哀默。呼延先生带着鞘楚参加了缘心方丈的圆寂大会,亲眼看着缘心方丈的遗体火化成为舍利,方才由新方丈领着到了大殿上,见到了小和尚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