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全身被一种无力感攫获,欲哭无泪。
“对呀~”夏青木笑眯眯地,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膝盖上,“‘那边’的运动真不错,我都着迷了~~~”
“你为啥也能穿越?”
青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小孩子似的无辜,“你能穿越啊~我也能穿越啊~我们全家都能穿越啊~~”
天。啊。夏青木麻烦你不要说出如此囧tz的排比句……
这厢,夏青木又变成宠溺的表情,食指尖尖点着我的鼻子,“姐姐,娘说了,像你这种资质,是只能人家饥渴到不行才勉强当你做充饥的粮食——哎你别打我我当然不那么觉得——要我说,sè_mó都不要你……天呐我开玩笑……总之,楼炆印居然把你给甩了,她老人家非常震惊——当然她不喜欢楼炆印啦,森森的——总之我来之前她特别飞鸽传书交代我,她很喜欢沈南泽这个女婿,让我一定(加重)要想办法把你留在沈南泽的视线里,给你们制造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他——”
“你有病啊,沈南泽心心想念的都是那个什么柳什么晴,他逼我去跟楼炆印合好哎……”
“所以说你要把握机会呀,制造机会让他爱上你。”他两只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心形,“比如我给你出个主意哦,你可以穿的感一点好让沈南泽□焚身兽大发嗷~~”
我一拳对着他高挺的鼻梁打过去,“死小子你到现代去都学了什么□的东西……”
青木笑吟吟地架住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我再挥左拳又被他架住,我加大了力气,他仍旧纹丝不动,“姐~你现在体力真差我好想一直这样就能好好欺负你哈哈哈哈哈……”
而当他正笑的最狂放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青木敛了声音变作正常人,“请进。”
一排穿着华美的侍女鱼贯而入,分别捧着锦缎外衣,素色中衣,黄铜脸盆,玉梳和发簪,胭脂和花黄。
夏青木看着那些肤如凝脂的侍女,眯着眼吹了个口哨。
“亲爱的姐姐打扮的感一点下来一定要打扮的感一点好吗好的再见~”
一句话说的跟顺口溜似的,最后还有个自问自答,没用三秒钟。
说完放开手一脸恍笑地出门,留我对着他的背影哼哧哼哧地喘气。
唉……我的体力难道真的那么差了……
古代的衣服真是烦琐。有人沾湿了手帕服侍我洗脸,接着有人为我换上新衣。
上身一件黑色纱衫,外面罩一件紫罗兰的双鸟联珠纹锦半臂,下身穿条纹长裙,裙子上端用锦带束在口。
接着她们让我坐在紫檀木板凳上,有人把一面翻折的铜镜展开,在身后为我梳理发髻,另一个女子打开铅粉和胭脂盒,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啊!能不能不要化妆?”
我身边的女子们听到这句话,都惊恐地看着我,下一秒就齐齐伏跪在地上,为首的那个颤声说:“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我忙去扶她,她却不愿起来,美丽的脸上梨花带雨,“姑娘不上妆,奴婢会受主子责罚的。”
我无奈,只好同意任她摆布。
施铅粉,抹胭脂,涂鹅黄,画黛眉,点口脂,画面靨。
一个女子取出一片呵胶,靠在唇边呵气软化,细细地为我贴上花钿。
清欢阁是金陵最好的酒楼,朝歌夜弦,极尽奢侈,文人骚客络绎不绝。
我来到雅座的时候,沈南泽和柳三已经等在了那里。
沈南泽低眉垂眼,手臂撑在桌子上,右手抵着下巴,本来没什么表情,看到我和青木便微微一笑,如一点醇酒滴入冰寒的水面,激起细微的波澜,暖意静静蔓延。
柳三负手站在窗边。
秋风萧瑟,把他的衣服吹动的鼓起来,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鹰,让我想起逍遥游里的“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的传说。
听到我和夏青木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柳三慢慢地转过头。
窗外正对的风景是廊腰缦回复道行空的小王爷府,沉淀在沉沉的黑夜中。他的背后是房中通明的灯火,他转头的时候,光线在他脸上微妙地过渡,映衬出一张英挺却略有些寂寞的面孔。
沈南泽微笑着开口:“夏姑娘,看到你的诗了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窗外王府的高墙上挂着三条很像条幅,但比条幅宽的多的东西,因为离的有点远,只能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写有很大的字。
“那是昨日吟诗的三甲。每一局宣布了得胜者,他的诗就会被抄写在那里,挂在王府的外墙上供天下人品赏。”
……天呐,昨天王府外面人挤人的,大家都看见我的名字了?
“王五公子今朝已名动金陵。那些酸腐的文人若知道王五公子竟是个女子,不知会做何感想。”
“女子无才就是德——”柳三不以为然地坐下。
青木话“——我姐可不是一般女子。”
我笑了笑。在古代,女子无才就是德,这样算来,我是个缺德的人。
沈南泽看出了我的难堪,解围道:“夏姑娘你可不知,柳三已经独占鳌头五年之久,现在你得了第一,他酸的只能说些风凉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