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祝英台的脾气确实是不怎么好的,热血好打抱不平,有时往往不计后果,不然也不会听了黄良玉的故事就二话不说决定帮她逃婚。
她一向便崇拜谢道韫,却不想她的举动给谢道韫惹来了一场麻烦。
原则上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但是看着心中偶像受辱,心里又怎能不难受。
祝英台从小就知道叶君澜是个有主意的主,但是也知道叶家小三其实本质上是个懒人不喜欢用脑,家里有叶家哥哥们护着,到了学院嘛,她斜了斜叶君澜身边的某人,叹气,自有马文才为她打理,让她安心当个懒人,万事不放心上。
此次,叶君澜掺和着马文才打赌之事,虽说当事人并不放心上,但还是激起了祝英台的不满,为着谢道韫叫屈。
于是乎,祝英台狠狠地瞪了瞪此刻哈气连天昏昏欲睡的叶君澜,直瞪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神志清醒了过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祝英台。
好小九,她那里惹到她啦!叶君澜鼓起了两腮,圆鼓鼓的脸,白白嫩嫩,像极了新鲜出炉的包子,煞是可爱。
马文才了她的头,笑容柔若春痕,荡起了一池的涟漪。
第二日上课,教室里坐满了人,定睛一看,却不是书院的学子。
叶君澜看此情形,本着对祝英台的了解,自然也能想到是小九的主意啦。
反正谢道韫也不在意,她当然是无所谓了。撩了撩衣服,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话说,谢道韫的课比那陈子俊的还是不错的。
一向与叶君澜形影不离的马文才扫了扫教室里的人,不动声色,款款坐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是包含讽刺之意。
“好啊,我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坐在我们的座位上的。”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课堂原有的和谐,一个嚣张的身影走入,后面是一大堆翘课的学子。
不错,出声的正是王蓝田,他指着坐在座位上的人,满是不屑,恨恨地吐出一句:“就凭你们也配!”
“没有什么不配的,所谓有教无类,只要有人一心向学,他就能学。”谢道韫一手持书,神色淡然,斩钉截铁地答道,“只要有人愿意学,本席就教!”
王蓝田本就口舌不佳,此刻也只能讷讷不语,但心里不甘,就要动手打人。
“王蓝田,你不想学就给我滚,别留在这碍了我的眼!”明明是狠话,却是轻飘飘的语气,听在王蓝田耳里犹如五雷轰顶。
他想起了那声音的主人,记忆里的男子,犹如天神,一支银箭,冲他而来,一双黑瞳冷到了极点,一时软了腿,大口喘气,他,他会杀了他的。
王蓝田跌跌撞撞扒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众多学子一时乱了套,叫着他的名字,也跟了出去。
留下秦京生怯怯的看了端坐在座位上的马文才一眼,然后也跑了出去。
谢道韫见此情形,一双美目望向马文才,却见他只是平静的坐着,没有看她,也不在意方才的混乱,仿佛万事不在他心中。
而他身边的少年对着她,笑了笑,拿起书看了起来。
“马文才,今天谢谢你!”午饭时,祝英台抓住机会很是诚恳地向马文才道了谢。
“是啊,马兄,今天若不是你……”梁山伯温润的眼里满是感谢,正欲说着,被马文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我没想过要帮你们的。”他挑了挑眉,声音很是平静,“若不是看在君澜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道谢?没有必要,只要你们不再惹麻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