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悦宾楼门前,肖语身背两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不住朝店门里张望。
大壮进去交活,不知顺利与否,那幅布贴画,到底送出去没有?来时的路上,肖语二人已细细盘算过,这幅画怎么送怎么说,然后大壮再如何见机行事,主要朝哪方面引导。此方法完全得自于大壮第一次推销靠垫取得的经验,一回生两回熟,想大壮一定能再次把事情做好。
两只大包袱一前一后挂在肖语的肩上,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淹没。闷闷的前后两堆棉花山,在趋近正午的大太阳底下,肆无忌惮地往人身上堆叠着热意。肖语只觉得前后背,有无数小虫在蜿蜒爬下,酥□痒的,又粘又腻,挠心似的一路顺延至腰腹,然后在裙带周围沿着带脉一圈汇聚。她不适地把两只包袱颠来倒去,不住移形换位,以期稍散些许热意。却始终没舍得将它们放在地上——主要的身家命全在于在此,说什么也不能把它们弄脏,向人家交不了差才是。
肖语等得渐渐焦急起来,毒辣的日头当头照着,白亮刺目的光宛如漫天流火,烧的她脸上开始细细冒出汗珠来,大有顺流而下之趋势。
无奈两只手紧紧揪住两个包袱的系扣,本不得空闲。她朝四下望了望,最近的一棵老柳树,也在十几米之外,况且是在悦宾楼门口看不见树下情形的地方。她无奈的打消了寻找荫凉地暂避的想法,努力地侧低着头,用搭在肩上抓着包袱的手背去蹭汗。
“呦,小娘子,怎会热得如此模样,要不哥哥替你擦擦汗?”声未落,一只手已湿答答地伸过来在肖语的脸上,肖语一惊,陡然转头朝那只禄山之爪的来处看去。
几分邪气的男人眼神暧昧的看着肖语,歪着的嘴角略略提起,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的轻柔滑腻,“妹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哥,哥这可是在怜香惜玉,妹子你不感激哥倒也罢了,怎么还用这种杀人的目光看哥呢?”
“放手!”肖语低声断喝,偏过头去躲开他那凉飕飕的蛇蝎之爪。
“妹子!”男人的表情极尽委屈,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犹如粘在肖语的脸上一样,随着她的动作跟过去,重重地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
肖语大怒,加大音量喝道:“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用力眨眨眼,声柔气地笑起来,“呦,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是一只小野猫。”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得寸进尺的揉向她的红唇,“既然这么贞烈,怎会让那个徐方亭给休了呢?莫不是在哥哥面前装着,想着吊我胃口不成?”
肖语气怒交加,顿时一股斜火直窜头顶,当下再无顾忌,抬起脚来直奔男人□。
好在肖语身前身后有两只硕大的包袱,男人虽对她轻薄却无法挨近她的身体,手探过来身子还留在一臂之外,正好给她留出了足够攻击的距离。
男人不曾防备,一颗心全放在调戏肖语身上,见肖语气怒的俏脸通红,他反而越加心情兴奋,正自再想得寸进尺,考虑下一步要不要噙向她的红唇,却在电光石火之间,下腹最柔软之处猛然遭受致命的袭击。疼痛如排江倒海般骤然袭来,不给他任何的思考余地,大脑顿然的空白中,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肆虐地席卷着神经。出于身体□的反应,他蹲在地上开始抽搐。
肖语一下傻了眼,她从来没用此着对付过别人,这些都是她前世在电视上学到的,虽然没用过但也知道它的狠,也因此,刚才在男人一开始她时她才有所顾及,只是出声试图阻止,并没有真的打算使用此招。只不过男人最后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一时失去理智,才······肖语如此地给自己进行心理建树。毕竟,男人无论怎么说,也没有真正对她造成生命的危险,使用此招对付人家,肖语自己也觉得——真的有点太损!万一他以后因此落下终身残疾······
肖语不敢再往下想,她十分歉意的低头看着犹自埋首在膝间轻微抽搐的男人,放低了声音问,“哎,你没事吧?”
此时正是饭店开始上人时间,一拨一拨的人经过他们身边向店里走去,有好事的停下来驻足观瞧。其中有一拨人里的一个中年人肖语觉得分外眼熟,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人乍一与肖语目光交接,便马上别开眼去,并由鼻孔里重重哼出一声,肖语顿时了然,这不就是自己那个所谓的‘亲爹’么?
中年人身旁的一个华服的年轻男人,在中年人别开眼时恰巧与肖语眼神对接,肖语异常清晰的接收到,他目光中饶富兴趣的玩味之意。
年轻男人意味深长的对肖语一笑,微不可查地朝她竖了竖拇指。肖语面上浮出一抹赧色,错开目光再次看向地上蹲着的男人。
男人此时已经过了痛劲,依旧蹲在地上暂做缓冲,他略微抬头脑袋离开膝盖,脸朝地面轻声对肖语咕噜一句,“你可真狠。”
肖语两只大包袱加身,不便弯腰,只得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要不,你一会去找个郎中好好瞧瞧吧,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再落下什么残疾······”
男人猛地抬头,眼里燃着愤怒的光,近似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这个女人!还敢如此说······”猛然间余光中瞥见周围围了三三两两的看客,他急忙打住话头,狠狠盯了肖语一眼,重又把头埋回膝盖里。
肖语若无其事的抬头扫视周围围观的人群,看见大壮正由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