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君圣回到客栈的首要件事就是吩咐小二将饭菜和洗澡水同时送往给少年安排的屋子里,然后命清泉给他找了几件干净衣裳进去,然后下楼往吃饭的地方走去,此客栈一楼是供人吃食的地方,二楼是住房
下楼刚坐定点了菜后不久,便见着清泉慢慢往楼下走来,待到他走得近了,离君圣手上把玩着茶水杯状似不经意的问“他在做什么?”
清泉低头答“估计此时正在沐浴”
“可曾吃了饭?”
“他说是等洗干净了再吃”
离君圣低低笑了笑,心想虽然都饿的快虚脱了却选择先沐浴后吃饭,可别小看了这点儿讯息,至少能证明那人很讲究,就以前的身份应该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试问,哪种人会先顾仪态,而哪种人会先顾温饱,虽然不能猜个全部,但至少可以看个大概,这便是离君圣故意叫小二同时上浴水和饭菜的原因
就此时,客栈掌柜正从偏厅外进来,一脸春风得意,离君圣站起身朝他拱了拱手“陈掌柜”
陈温快步上前回了礼道“离公子”
离君圣对他比了个请坐的手势,翻出干净的茶杯为他倒了一杯清茶道“看掌柜的一脸春风得意,可是有什么喜事?”
陈温接过茶道了声多谢,又说了些客套话后才挥了挥手说,他现下心里最大的一块儿心病算是去了,离君圣问出原由,原来是陈温老来得子,却生得不太聪慧,因此都年近二十三了还没娶到一房妻室,本来以为自已铁定是抱不上孙子了,没成想啊,有人上他家替他们说了一门亲事,正喜的是,女方答应了
“啊,这可真是大喜事”离君圣以茶代酒敬了老掌柜又道“可不知日子选出来了没?如若到时我还没离开,便也要讨上杯喜酒喝喝”
老掌柜笑逐颜开的回,“一定,一定,荣幸之至”话说到这份上了,老掌柜突然又敛了笑,往离君圣身旁小声寻问道“你今儿可去过市了?可有中意的?”
市便是这地方的行话,也就是贩卖人口的市场,而离君圣之前与他们打听也就声称想要买些漂亮乖巧的丫鬟小厮什么的,这话说的隐晦,别人便会理解成买来玩玩儿的货色,因此老掌柜脸上摆出一副明了的神情
说到这事儿离君圣便觉得可气,今天因为那孩子的事儿,最后竟把正事儿给搁一旁去了,此时正是百爪挠心,急啊,可面上却一点声色都不露的说“哎,快别说了”想到这儿突然又想起一茬儿来问老掌柜说“我今儿瞧见那市场上大多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娃,并没大点的姑娘啊”
掌柜的摇头笑了笑,一副看你就是外行的眼神盯着离君圣慢慢喝了口茶,离君圣心下奇怪“怎么?”难道自已说错什么了?
老掌柜往旁边打量了一番才慢慢低语说“那年纪稍大些的女子都被路万宝买来扔楼子里去了,那可不像市场上啊,每个姑娘再不说也得挣个这个数儿”说着对离君圣比了三手指
“哦”离君圣了然的点点头,可心下却越发的急,又发作不得,只有再从掌柜的口里问出更多的话,饭菜很快上齐,离君圣吩咐小二上坛最好地桂花酒,然后与掌柜的一起吃起来,起先掌柜的还推委了一番,然后见这人的确是实心实意请自个儿喝酒,一兴起,话匣子便打开了
原来那路万宝的表叔便是管这块宝地的一个小官,反正这地儿天高皇帝远的,任谁管事儿便谁是这里的土皇帝,因此那路万宝也没在这儿少挣钱,据说有一年他家里老父知道他干的这些营生,怕以后得报应,便替他在朝里买了个官儿做,官职虽不大,却胜在轻闲,并且可以捞油水儿,哪知他就是死活不答应,非得呆在这地儿,可想而知,他在这地儿能捞到多少钱财,特别是有好些个被他卖到楼里去的姑娘,只要被他瞧上了,定得先把人家开了苞再卖出去,有好些个姑娘因为不从他竟生生被他活活打死了
的确是个狠角色,离君圣做大惊状“那就没人管?”
老掌柜将酒往嘴巴里一倒“管?谁敢管?现在市上好多做这营生的都是他沾亲带故,或是手底下的人”
离君圣面上一皱,想了想今儿个揍那汉子会不会是他手下的人,如此的话,便是结下梁子了,要是不赶紧办完正事儿离开,指不上哪天会被人捅黑刀子,可一想又不对,假始那人是他手下,那定没有看到那汉子被揍了也没人上前来帮的道理,重重叹口气,又把思绪集中到掌柜这道“那这路万宝都有些什么脾喜好?可否能见上一见?”离君圣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是,他要的舞姬看样子只有那路万宝手上才有人,总不至于叫他再去那市场上选些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去跳吧,首先不说孩子太小,就身体也没有发育完全,再者虽然他选中的人不会去陪/客,但再怎么说也还是进楼子,要是普通的女子是宁死也不愿踏进那种地方的
老掌柜吃了一口菜,又抹了嘴巴上的油道“要说喜好,他这人就是好色,可是人家自已就有货的来源,你也投不了他这喜好”
“可就没有别的?”
老掌柜仔细想了想,认真瞧着离君圣说“公子,不是我说你,要选奴仆还是去市场上的好,虽然年岁儿小了些,可还能慢慢培养不是,等个三两年的,也就那么回子事,身家又清白,何必非得去他手上要人”
离君圣嘿笑两声又给老掌柜倒满酒杯“话是这么说,我就只想见识见识这是个怎样的人物,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