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拿着马鞭就抽到了城门上,吼道:“开门!”
蒋飞雪捂着口,喘着气,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车夫在外面吼道:“别出来!”
然后就感觉什么东西如同潮水一样拥了下来,整个马车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晃荡着,只听着车夫抽鞭子在外面大吼着:“滚开。”
忽然车一沉,似乎是马脱离了车,听见马惊恐的嘶叫声。
“师傅是不是出事了?”蒋飞雪说着爬起来想出去,春桃拽着她,眼泪挂了一脸死命的摇头:“别出去!”
“是灾民!是灾民啊少。”春桃抓着蒋飞雪,她心里非常害怕,但是自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少***。
而马车被蜂拥而来的灾民们包围着,他们没人说话,饥饿已经让这些人失去了人的意识,那匹马依然嘶叫着,黑压压的人茹毛饮血一般,只是一会就听不见马的嘶鸣了。
所有饥饿地眼睛都盯着这辆车,这辆车被灾民们围到中间,从城墙上看去像大海中一叶不能自主的扁舟。
马车被挤压着,晃荡着,春桃用背堵着车门,那些手从窗户里伸了进来,抓着什么都往外拽。
蒋飞雪缩在马车的角落里,见那些乱抓的手,她把村民送的烧**递了过去,眨眼之间被抓住,而她也差点带了出去。
“少!”春桃顶住车门,喊着。
一只烧**显然只能吸引一部分人,那些手退去之后撕拽着,这样刺激了更多人来攻击这辆车。
蒋飞雪知道再这样下去,马车迟早要被压破,只能丢点东西出去,缓解一时是一时,那些城墙上的士民竟然见死不救,也不知道这马车能支持多长时间。
这样心思飞快地转着,蒋飞雪拎起一块熏就往外扔,熟知那些手抓住熏也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地似乎要把她扯碎一般。
“少!”春桃焦急地喊着,春桃只能这样看着,后面的门被人挤着,只要她的背离开,这里肯定被灾民立马挤破。
蒋飞雪被无数只手抓着往外拽,蒋飞雪痛呼着,急切中直接朝着手咬了下去。
紧接着听见鞭子的声音,是那车夫不知从哪里又爬了过来,上了车顶,他挥舞着鞭子抽打这些灾民,大喝着:“滚开。”
蒋飞雪被松开了去,躲在车的角落里,在车夫阻挡下,车里暂时没了那么多手。
蒋飞雪见状,把车上的东西往外扔,那些灾民全部哄抢而去,一时间车子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但是那些东西只能支持一时,很快地就被瓜分干净,所有人又重新盯着了车子。
不过赶了几十年车的车夫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的手伸过来,车夫都很快准狠地给上一鞭子,一时间倒没有人灾民敢上来。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只能阻止一小会,这些人迟早要涌上来的。
这样对峙着,蒋飞雪和春桃在车厢里大气都不敢喘,全神贯注聆听着外面的一丝一毫变化。
时不时地能听见车夫的鞭子响。
夜幕已经降了了下来,车子里更是一点灯光都没有,小炉子早在颠簸的时候就熄灭了,车厢里黑地压抑。
“啪”一声,映着雪光,车夫准地甩出了一鞭子。
紧接着,是另一人冲了过来,车夫一鞭子甩了过去,却没听见响,鞭子被对方抓在了手中,这一瞬间,所有的灾民再次涌了上来。
车夫松了鞭子,扒着车顶踹着那些人。
这些都无济于事,春桃尖叫着,被伸进车厢的手拽住了头发,蒋飞雪扑过去就咬了下去。
紧接着,蒋飞雪感觉自己被无数只手抓住,往不同的方向撕扯着。
春桃挣扎着,尖叫着。
忽然,外面明亮起来,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砸向了车厢一边,所有的灾民如潮水一般退去。
车顶被掀了去,蒋飞雪刚抬头就被人拉进了怀中,如此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还能有谁呢?耳旁伴地是呼呼的风声,那一颗惊恐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等落到城墙上,沈君卓才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蒋飞雪刚想嗯,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沈君卓急忙抱住蒋飞雪,一旁的将领见沈君卓带的人救上了所有人,心里松了口气,一拱手道:“沈爷,不是本将不让尊夫人进城。”
沈君卓伸手打断了将领的话道:“在下明白将军有军令在身,多谢将军告知在下夫人在城外,事有紧急,在下先回府了,改日定重谢。”
“沈爷客气了,请。”将领一拱手。
沈君卓没再多言,抱着蒋飞雪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