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雪看着沈君卓,沈君卓却没看着她,蒋飞雪却丝毫不放松沈君卓的任何一个表情,蒋飞雪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要回娘家。”
沈君卓没看她,端起了茶似在闻那茶香一般:“什么时候?”
见状,蒋飞雪的心就像被无数刺上去一般,因为是仇人所以如此因为是仇人吗?本来想说父亲病危,本来想说明天,蒋飞雪深吸一口气道:“今天就走。”
“嗯。”沈君卓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蒋飞雪见状转身就走,就听见沈君卓突然道:“等等。”
蒋飞雪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笑问道:“不知夫君还有何事?”
“听说你收到了一封家书。”沈君卓问道。
“是啊。”蒋飞雪挑眉道:“上面写父亲特别想我,让我回去一趟。”
“哦,只是如此吗?”沈君卓问道。
“是,不知夫君大人满意妾身的回答吗?”蒋飞雪冷冷道。
“你可以走了。”沈君卓道。
蒋飞雪转身就走,吕妙菡见状招呼杏儿送蒋飞雪。
蒋飞雪感觉外面是如此的冷,她走地非常快,如果不是如此,她会在这里哭出来。
难道让她爱上他是为了报仇吗?蒋飞雪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或许沈君卓本就不爱自己,因为是仇人,因为是失忆,所以才让那个曾经心有所属的女人爱上他,只是为了复仇对吗?
这样的方式真残忍啊!沈君卓,你真残忍啊!
晃晃荡荡七八天的路程,元宵节也在路途上无知无觉的过去了,蒋飞雪曾经设想的所有美好都像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在破灭。
马车上的蒋飞雪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逝去的景色,脸色无比苍白,双目也失去原有的神采,而外面灰蒙蒙的天让一切都觉得无比萧瑟。
等到达尤府的时候,下了马车的她看见门口挂着长长的白绫,尽管自己与尤雪晴的父亲未曾谋面,但此情此景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心中充满沉甸甸的悲痛,无法诉说的悲痛。
知道尤雪晴的母亲先前已经去世,而现在这个老人在对女儿的思念中孤独的死去了。
尤府并没有蒋飞雪想象的那么繁华,甚至看起来门清冷落,就连下人也没有几个,这尤府是注定要散的。
没有让春桃跟来,或许蒋飞雪的坚持只是想要自己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这一路上除了蒋飞雪就是车夫,一切都由自己来,来到尤府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丫头,倒是有位老管家还在,信也是老管家写的。
这个尤家的老管家,跟了尤老爷大半辈子,一直忠心耿耿,尤老爷的丧礼也是他一手办的。
见到蒋飞雪,老管家没说话,老泪纵横着跪在蒋飞雪面前,蒋飞雪拦也拦不住,穿着白衣的老管家在蒋飞雪面前磕了几个头,哽咽着诉说自己没照顾好老爷。
蒋飞雪的心凉凉的,披麻戴孝在灵堂默默地跪在那里,手中的纸钱一打一打的放进了火盆,火焰随着蒋飞雪的动作时不时的上窜。
火光映在蒋飞雪那张苍白的脸上,老管家在一旁哑着嗓子低低地道:“老爷在弥留之际,只是一直重复着小姐的名字,老爷这辈子觉得亏欠最多的,是小姐啊。”说着,又哽咽了去。
蒋飞雪没有说话,继承了尤雪晴命运的她也继承着这些悲痛,更不知说什么来安慰这位老管家和已经去世的尤老爷。
蒋飞雪在尤府一呆就呆到了尤老爷下葬之后,在离开尤府之前,老管家拿出了尤老爷生前的遗物,是一个方方正正古色生香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地契还有尤府的房契,还有几本尤老爷亲手写的札记。抚着这几本札记,蒋飞雪隐隐有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一定都在这里的感觉。
在离开尤府之前,蒋飞雪经过深思熟虑将尤老爷留下来的地契留给了老管家,而尤府的房契,蒋飞雪想,尤家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但想到房契留给别人,怕是会伤了尤老爷的一片心,毕竟这是他留给自己唯一女儿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