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加班回来晚了!
管事一五一十地给沈君卓汇报过了,本来保持着镇定内心忐忑不安,不过没想到沈君卓并没有追究,管事松了口气,心里想约莫少冰雪聪明少爷心里是有底的,保不准是少爷跟少在玩什么感情游戏。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谁没年轻过啊。
沈君卓没拿酒杯,蒋飞雪毫不在意,沈君卓能来,她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怎么说也是沈君卓在乎她的表现不是吗?
蒋飞雪一仰而尽,沈君卓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就松开了,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穿了,这个女人已经爱上了自己,让她恢复记忆是随时的事情,这样让她多逍遥几天是他沈君卓对她的仁慈。
而对已经在自己手心的人,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于是,沈君卓什么都没说,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蒋飞雪见状,淡淡地笑着,拿起小酒壶为沈君卓添酒,虽然只有一杯酒,显然尤雪晴的身体是相当不胜酒力的,两陀酒晕红红地泛在了蒋飞雪的脸上,头也微微有点晕。
前几次,蒋飞雪也喝多过,不过那些都是果酒,刚开始喝没感觉,后劲极大,所以每当蒋飞雪还没意识到自己就已经喝多了。
这次,春桃准备的是花雕酒,说是谁谁谁从南方带来的,是女儿家的酒,不容易醉。
沈君卓喝了一杯自然也知道是花雕酒,等蒋飞雪为他添满,沈君卓才开口:“雪儿不知道来坛女儿红,永不饮花雕吗?”
蒋飞雪又端起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假装侧耳倾听道:“听起来似乎有什么典故?”
沈君卓把玩着酒杯,道:“花雕酒跟女儿红是一样的,只是未成年的女孩夭折了,就称为花雕。”
这个,蒋飞雪还真不知道,不过花雕花雕,淡淡的哀伤浮上了心头,尤雪晴也算是一朵鲜花凋零了吧。
沈君卓又道:“等我来,不是只为了一起喝酒吧。”
沈君卓的问话引得蒋飞雪一阵娇笑,这笑声让沈君卓觉得莫名其妙,微微眯眼想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喝醉了的时候蒋飞雪的脸色一正:“夫君是为什么而来啊?”
不等沈君卓回答,蒋飞雪就拿起那卷宣纸边展开边道:“想让夫君鉴赏一下郑大才子的字是不是有了长进。”说着,就展开了,那飞雪阁就呈现在眼前。
沈君卓对郑弘文的字丝毫兴趣没有,只是看到飞雪阁这三个字的时候,低吟出:“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蒋飞雪闻言竖起个指头晃来晃去道:“o!应该是飞雪连天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才对!”顺口之下,竟然把金庸先生的十四本经典之作说了出来。
听起来很有气势,但是,沈君卓问道:“什么意思?”
蒋飞雪合上了字,放到一边,转过头笑眯眯地道:“夫君不知道吧,是不是闻所未闻呢?”说话间,蒋飞雪端起酒杯一敬又是一饮而尽。
不经意间,沈君卓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尤雪晴表面上一副很是尽兴的样子,怎么会让他的心突然间疼了一下,像被针刺到了一般。
蒋飞雪边给自己倒酒边道:“这十四个字呢,每个字都有长长的故事。”倒完酒,放下酒壶,蒋飞雪身子歪了一下,就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端起酒杯道:“要是有一天我穷困潦倒了,倒是不介意跑去茶馆里说书。”说到这里,蒋飞雪就来了神,坐直了身子:“就凭这十四个字,我肯定能享誉整个说书界,哈哈哈。”说着,举起了酒杯再次饮尽。
等蒋飞雪再次拿起酒壶准备倒酒的时候,沈君卓就按住了酒壶,定定地看着蒋飞雪轻轻道:“你醉了。”
蒋飞雪撑着脑袋,脸上挂着笑容道:“想让我回答说,我没醉吗?这对话太老套了,你会说,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对吗?”
沈君卓没回答,蒋飞雪就拿过了酒壶倒上了酒,然后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没醉,难道以前没人告诉过你,有些酒是越喝越清醒的吗?我现在很清醒,很清醒。”说这些话,蒋飞雪感觉喉咙里越来越苦,越来越涩,一种想哭的冲动就涌了上来。
也不等沈君卓说什么,这酒再次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花雕特有的味道再次充满了唇齿间,蒋飞雪却被呛到了,咽了下去才咳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
这让沈君卓想起曾经在酒楼里那个一口喝完热茶的尤雪晴,自从尤雪晴失忆之后判若两人,而他更喜欢现在的尤雪晴,举止之间虽然没有曾经大家闺秀的气度,却另有一番味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或许是这个尤雪晴更加自然随,小聪明很多,却也十足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