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蒋飞雪的病榻前,果然如同春桃说地一般,病榻上的蒋飞雪,明明是高烧,脸色却惨白,整个人比前几天要瘦下一大圈,而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只是偶尔还有病痛的呻吟,却又不像是病痛的呻吟,而眼泪从眼角里渗了出来,顺着一侧落在了枕头上,而枕头上早湿了一大片。
沈君卓见状,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他几步就迈到了蒋飞雪前,拉起那双滚烫的手,大喊道:“人呢!都死了?”
说话间,几个小丫头慌忙挤了进来跪在了沈君卓面前,见到沈君卓如此暴怒,几个小丫头吓地魂都没了,趴在地上愣是抖了半天连声少爷都没叫出来。
紧接着,还有个人出现的很隐蔽,单膝跪在地上。
沈君卓怒道:“人都成这样了,你在哪?”
几个丫头盯着地面一个个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就听见那人道:“属下该死。”那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准汇报是爷下得命令,看到少如此的时候,他也有去汇报过,只是都被人拦了下来,而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去给我找大夫来。”沈君卓吩咐道。
“是。”那人说完就再次消失了。
“去端热水!”沈君卓继续吩咐道。
那几个丫头却没人敢动,这一幕正巧让一路奔来的春桃撞见,她急道:“都愣着干什么,少爷让你们去端热水!”
这忽然之间,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沈君卓却静静地坐在了蒋飞雪旁边,用衣袖帮她擦擦汗。
一边擦汗,一边轻声地哄到:“没事了,雪儿,我在你身边。没事了。”
而在沈君卓不断地轻声说话中,蒋飞雪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了。
那天,真得有点慌乱啊,大夫才送走又被叫了回来,几个丫头不停地烧热水,又调来了几个丫头煎药,洗毛巾,一盆又一盆的热水不停地换着。
春桃在一旁看着,热毛巾递给沈君卓。
沈君卓很仔细地给蒋飞雪擦着脸蛋,嘴巴也不停地说着话,春桃在一旁听着,似乎是什么这栋楼就叫飞雪阁,想改名就改名叫尤飞雪也好,或者醒了要走也好,决不强留,也就是类似于这样的话。
还每隔一个时辰给少滴上几滴一个羊脂玉瓶里的东西,起初那些东西滴到少嘴巴里就从一边流了出来,像当初春桃她给少喂药一样。
而少爷不停地说着话,慢慢地似乎起了作用,少不再流眼泪,那药也就慢慢地渗入了进去。
看得出少爷很紧张少,只是,没有只是,她一个小丫头,不需要明白那么多,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少烧退了醒过来。
看着少爷这么照顾少,心里一定是对少倍加珍惜的,春桃真心希望少醒来后,少爷和少和好如初。
经过一夜的心照料,清晨的时候蒋飞雪的烧总算是退了。
沈君卓脸上也多了一丝疲惫之色,却也总算是暗自松了口气,他望着蒋飞雪,手指抚着蒋飞雪的脸庞,喃喃道:“雪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有恨有爱,有狠心,更有那么多舍不得。
即使尤雪晴没有失忆,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但是看到如今躺在床上的尤雪晴,沈君卓那颗石化的心,也渐渐裂开。
但是想到尤雪晴说的要与郑弘文一起的时候,抚蒋飞雪脸庞的手突然握拳,然后就收了回来,那双刚才还略有迷茫的眼神,有重新变得坚硬无比,紧接着就回到了淡漠。
沈君卓站了起来,一旁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春桃立马就醒了过来,只听见少爷淡淡地说了一句:“照顾好少。”就见少爷推门出去了。
春桃赶快走到蒋飞雪身边,手就贴上了蒋飞雪的额头,额头的温度让春桃松了口气,太好了,少退烧了。
沈君卓刚出了蒋飞雪的院子,就见管家匆匆跑来,然后在他面前低低道:“少爷,郑公子来了。”
闻言沈君卓面色一紧,郑弘文,他真会挑时间。打尤雪晴进了沈府的门,郑弘文还从来没来过呢,现在来,难道是和尤雪晴约好的?
“就说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沈君卓冷然道。
管家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少爷,这位郑公子说是来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