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约克-提克里特已经醒了,”一个手持步枪的年轻士兵礼貌的敲了敲这间多年前就被挖掘出来的岩洞中一间小室门口的铁门,他打断了他的上司现在的思考,恭敬地站正汇报道:“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带来了。”
坐在办公桌后阿拉耶的前任总统,在阿拉耶执行独裁统治长达三十年的科里-艾尔索普抬起了眼皮,锐利的视线在瞳孔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几个军官走了进来,同时来的还有另外几个小兵,科里看着那由两个人抬着进来的担架,以及担架上那个浑身裹满了绷带的青年,起身快速走了过去,他弯下腰用手掌轻轻的按在青年的肩膀上,目光也在同时变得温和。
他轻声问道:“你还好么?我的孩子?”
“是的首领,我很好,”名叫约克的阿拉耶青年明显因为这句他一直忠诚的对象的关心问候而显得十分激动,对方是阿拉耶当之无愧的神领袖。
他挣扎着要从担架上下来向对方行礼,却被科里按压了回去,“别动,我的孩子,你知道你的身体并不允许你的胡闹,你已经为我们,为阿拉耶付出了太多东西,我不希望你再一次受到任何伤害。”
“是的首领,”约克哽咽着道:“我知道您的要求,我会养好身体,重新拿起枪成为一个无人可挡的阿拉耶战士,为阿拉耶贡献出我的一切。”
“很好,孩子,你很优秀,”科里向着青年微笑的夸赞,虽然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笑意,但这却是很难让人发现的,“那么,现在告诉我,那一天的基地里都发生了什么?老巴尔的小儿子到底去了哪里?”
“首领!他背叛了我们!”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约克突然激动的大叫了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就连担架都似乎承受不了他的这种怒火,吱呀吱呀的摇晃了起来,他大吼道:“吉恩-巴尔那个叛徒!他背叛了阿拉耶!他逃跑了!他没有去杀梵弥迦人,没有去救援自己的同伴,反而跟着东华人逃跑!”
约克听话的强力的压抑住自己在膛中奔涌叫嚣着要冲破阻碍的激烈情绪。
圣神知道,当他恢复意识后从废墟中爬出来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象。
“还有妮可拉,”约克的双目已经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水,美丽姑娘惨烈的死亡给予了他已经破裂的心灵上最后的沉重一击,“善良的妮可拉……”
喃喃的念着心中最爱的姑娘的名字,青年不管不顾的大声吼叫了起来,他的双目已经通红的好像被仇恨的血洗礼过一样,“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将他的骨头撕碎!将他的双目挖掉!让他咽下自己的舌头!吃掉自己的手指!”
科里站直了身体。
“首领?”
科里抬手阻挡了自己副手的询问,他微微下垂的唇角抿得笔直,苍老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出来。
只有他的眼睛黑沉得如同地狱冥河里沉淀了千万年的最黑暗的鲜血,仿佛能将人吞噬。
东华人么……
“情况怎么样了?”刚从车上下来的埃文快步走在布隆兰的使馆里,他脱下手上的雪白手套交给他随行在侧的近卫长。
今天外交部高官的吊唁活动显然一如既往的状况迭出,现场突然涌进了大批身穿白袍的人,然后亮出了他们藏在衣服下面的武器,致使整个葬礼现场曾经一度相当的混乱。
布隆兰的王储对这种频繁的突发事件几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布隆兰皇家卫队的士兵从来不输于任何国家。不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还是让埃文耽误了不少时间,因而当他急匆匆的赶回来时,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间。
不过埃文现在可并没有多少心情与功夫去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肠胃,他首要的任务是得马上去确认另外一件事,“人你们带回来了?”
近卫长安迪-伯德说道:“是的殿下,我们已经将他抓回来了,就安排在了使馆最西边的那间卧房,那里有我们的人在严密的看守,您不用担心。”
听罢,埃文的脚步一顿,他极力按下自己抚额叹息的冲动,“抓?”
“怎么了,殿下?”安迪不明所以,他看着布隆兰的王储所做出的无奈表情,疑惑道:“他有明显的布隆兰人的样貌特征,”王储当时在匆匆赶往葬礼的路上还抽出短暂得可怜的功夫急忙吩咐他们注意那个人,“难道他不是个奸细?”
“不,亲爱的安迪,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奸细。”埃文这回是真的叹了口气。
他为他因为着急行程而没有对他的近卫长解释清楚而后悔,但布隆兰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一信念让王储殿下不得不暂时放下内心的猜测的而先去完成自己的外交任务。
“但我却清楚,如果他不是,并且身份真如我所猜想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我做错了?殿下?”
埃文看着他的近卫长有些紧张与不知所措的表情,温和的笑了笑,“不用担心,安迪,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储殿下温柔随和的话语明显的安抚了安迪-伯德的情绪,“我们可以解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埃文心里默默的补充,如果对方没有因为在阿拉耶生活了太多年而沾染上了阿拉耶人固执与不通情理的那些小毛病的话。
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远处的夕阳也开始缓缓的从天际落到了地平线下,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