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在凡多维亚的上空,在月色与繁星的笼罩之下,这座拥有古老历史的殿显得更加威严肃穆。
“埃文殿下。”
正与兄弟告别,要打开自己房门的布隆兰王储闻声回头,见到迎面走来的国王私人助理已经站定,向他行礼。
“有什么事么?查得?”
查得-弗朗斯爵士回答道:“陛下吩咐,让您回来后去见见他。”
还没有走开的克拉尔闻言转了回来,问道:“父亲与母亲还没有睡?”
“王后已经休息了,克拉尔殿下,只有陛下在书房等待着埃文殿下。”
埃文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我知道了,”他拍了拍身旁的克拉尔,“你先回去,今天一天也够累了,好好休息。”
“你也是,埃文,那我先回去了。”
王储点点头,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的尽头是国王的起居室,而它的隔壁就是这位布隆兰地位最高的人的御用书房。
走到房门前,埃文先是礼貌的轻叩了三下房门,听见里面一声淡淡的“进来”后,才转动了门扇上的黄铜把手。
“父亲,您找我。”王储进了书房,向着国王走去。
“坐下吧,埃文。”
奥德里奇三世此刻并没有在书桌后,他双手交叠着轻轻搭在身前,正用一种放松的姿态坐在落地窗旁摆放的沙发上,王储在身旁落座后,他便吩咐仆人送上了一些小烤饼与红茶。
等待人们全部退出去,他才看向儿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么晚还打扰你的休息,叫你过来的原因。”
“是的,父亲,关于维伊,”埃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您等不了明天。”
奥德里奇三世淡淡笑了起来,“一个让人头痛的小混蛋,”有着深厚阅历的布隆兰国王无疑只从第一面上就能了解到一些准确的东西,“我想我理解了你之前对他的形容。”
“很高兴您没有被他欺骗,父亲,”吃了不小教训,甚至有几天被失眠折腾到神经严重衰弱才能发现这一点的王储叹了口气,“维伊擅长于伪装与隐藏,格冷淡,并十分习惯将他人与自己之间的界限划分清明,除非你真心对待他,否则你将听不到他的任何一句实话。”
王储顿了顿,有些头痛的继续道:“维伊对别人的情绪也非常敏感,好的坏的,无论掩藏的多好,他都能很容易就区分出来。”就像王储身边一直对维伊尔温保持着警惕与怀疑的近卫长,虽然对方在知道王储的坚持后已经放弃了一些想法并且主动给予维伊尔温各种关心与照料,但在大使馆住了那么长时间的维伊尔温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与安迪-伯德说过哪怕一句话。
事实上在大使馆里,维伊尔温除了布隆兰的王储,发声交流的对象也仅限于他年幼的小儿子。
“一切格的体现都有它的原因,”奥德里奇三世道:“这种烙印已经深蒂固到他自己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地步。”
“这也是我在担心的,父亲。”埃文的微微蹙起了眉,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忧虑。
当时随同国王进入病房的人很多,然而维伊尔温却只是寥寥开过几次口,而且就连这少得可怜到能用一只手数过来的交谈次数,对方也是等待着别人先引起话题,然后才给予回应。
布隆兰的第三王子,显然已经不太懂得如何主动与他人交流。
“至少现在他愿意为了迁就我们而做些他可能并不太喜欢的保证,”奥德里奇三世淡淡的笑道:“目前这样就很好,虽然他的身份要求他必须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但是一个王子还是拥有任的权利的,”他举起茶杯,轻轻抿了口红茶,淡笑着举目向窗外望去,“这里是布隆兰,而他是国王的侄子,在这里,他不用顾忌任何人。”
“埃文,维伊尔温是你的弟弟,”布隆兰国王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要照顾好他。”
“是的父亲,”埃文笑了起来,作下保证,“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奥德里奇三世点了点头,又思考了片刻,“那么,你接触的东华人怎么样?他们可以合作么?”
“对于其他人我不知道,父亲,”虽然王储对于东华的整体印象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给予单独一个人不错的评价,“但如果对象是那个东华商人的话,我想我们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他似乎还与东华政府有着不小的关系。”
“也就是说,那个商人有能力影响外交?”
“是的,父亲,东华驻阿拉耶的大使对他的态度很尊重,我觉得他的身份并不一般,可以让人去调查一下。”
又静了一会儿,王储就听见在沉思结束的布隆兰国王的另一个疑问,“关于苏丹的东华母亲,维伊真的爱她爱到连生命都漠视的地步了?”
同样发现了维伊尔温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漠然态度,埃文又觉得有些胃痛了,“我希望这种推测并不正确,父亲,但是显然,以维伊的冷淡格,他对东华的关注确实有点不太寻常。”
奥德里奇三世轻轻的“唔”了一声,“别总让一个已经死亡了的女人影响维伊今后的生活,”布隆兰的国王显然从来没有将一个外国平民放在眼里过,“给他找些新乐子,做为一个王子,总沉浸于罗曼蒂克的回忆里会侮辱了他的身份。”
“这点你完全可以交给克拉尔,”布隆兰王储毫不犹豫的推出各种经验丰富,并且比起自己来实在悠闲的让人牙痒痒的老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