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不断涌来闲言蜚语,众人开始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秦凤舞,显然没有几个肯信她,因为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太妃脸色一正,深深望了眼秦凤舞,敛起视线落在胭脂身上,眉心紧皱,见胭脂不像是说谎,但跟秦凤舞相处这些日子,多少也从中了解不少。在众多媳妇中,她算是最得她老人家欢心的一个,既懂事又谦虚,不像是胭脂口中那种人,想到这,太妃更觉得奇怪。
正欲什么,凌老爷便起身,一脸不依不饶道:“太妃、二公子,我本无心冒犯王府,只想讨个说法,两家无缘做亲家,那全都是她一人从中作梗。竟然现在有人证,那就请秦小姐跟我去趟官衙,还我凌家一个公道。”
闻言,胭脂怯弱的看了凌老爷一眼,狠狠咬着下唇,脸色甚是苍白,眼神忽闪不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染夜却始终保持着沉默,秦凤舞眼波流转的看了染夜一眼,见他一直未表态,心底暗忖,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平静?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她吗?
“竟然凌老爷执意如此,清者自清,我跟你去。”秦凤舞沉稳镇定,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与凌老爷对视,脸上微笑扔看得出她十分冷静。
这大大出乎太妃意料之外,她纵是清白的,可没人能作证,就算是皇亲国戚也难逃王法制裁。
见状,太妃慌张起身制止道:“慢着,此事疑点重重,草率将王府的人抓去官衙问罪,凌老爷是不是不将王府,不将我放在眼里?”声音透着深深威严。
怎么说秦凤舞现在已贵为二公子妾房,说把人拿去问罪就拿去,未免太不将王府放在眼里。
凌老爷脸色瞬间煞白,他今日言语咄咄逼人,深知失态惹怒了太妃,这才口气稍稍缓和道:“太妃息怒,老夫并非有意冒犯。”
冯夫人倒是当起观众来,见凌老爷被太妃训斥了一句,这口气也顺了,捏起茶杯,低着头憋了一口茶水,轻蔑的笑了起来:“凌老爷,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就不知礼仪?”
闻听,凌老爷脸黑得比锅底还黑,吃了闭门羹,怒哼一声坐回原位,他是铁了心要讨回这口气,挑眉看向太妃,“那依太妃的意思,此事要如何是好?”声音格外冷冽。
染夜脸色微变,挑起眉尾,直看向神情有些慌张的胭脂,显然她是昧着良心说谎,但是是谁处心积虑想治秦凤舞罪?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门外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眼眸的色顿时深邃了几分。
这会子周大娘搀扶着一脸病秧子的薛氏走了进来,一身暗沉色红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眼神太过锐利,透着冷冷的寒光扫了眼秦凤舞,嘴角轻翘,走近大堂中央,行礼道:“见过娘、相公。”
太妃见来人是薛氏,连忙让边上傲嬷嬷拿了把椅子,“赐座。”
“谢娘。”薛氏脸上挂着温柔和蔼的笑容,转身坐在软垫上,得意的眼神瞟向秦凤舞,眼露芒,于身边周大娘很是有默契对视一眼。
秦凤舞琉璃般的眼里一闪而逝芒,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看得出薛氏并非只是来添油加醋这么简单事,指使胭脂的人她心中十有料到是谁。
乔大娘接触到薛氏眼色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视太妃,面带笑容:“太妃,我也是碰巧经过王府的时候,见这丫头在府外转悠,像是一脸心事重重,便上前问了几句,哎呦!这不问还不知道,问了还真没把我吓坏了,您想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新娘子弄错也就算了,可偏偏这新娘子心机那么重。”声音故意调高,明显是说给秦凤舞听。
薛氏听了作势一脸儿错愕,愕然道:“哟,乔大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诬陷的罪名可是不小的哦!秦妹妹平时待人和蔼,就连个小人也呵护有佳,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二你这说哪里的话?我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诬陷秦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乔大娘愕然说道,暗暗扯了扯胭脂的袖子,“胭脂,我今日所言可曾诬陷过你家小姐?”
胭脂暗垂眼帘,模样焦虑不安,“乔大娘所言句句属实。”声音压得很沉很沉。
边上的秋蝉深深望了眼周大娘,瞳孔一紧,刚刚她就见周大娘鬼鬼祟祟的在屏风外偷听,准没安好心,偏偏不巧又让这妮子看到周大娘进了二屋里,心想此事必定跟二脱不了干系。
“爷,你信我吗?”秦凤舞目光深深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染夜,眼神是那么认真注视着他,在她心中,只在意这个男人是怎么想,怎么看她,至于其他人——无所谓。
染夜接触到那双深邃眼眸,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漫不经心的挑起茶壶沏了杯茶,“信。”感的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不含一丝波澜。
“相…公?”薛氏脸色顿时一青一白,眼眸一颤,仅此一个字就已经让她脸上的笑容转换为嫉妒,心里狠狠地抓狂,为什么?事情都到这份上,所有的人都在质疑秦凤舞,唯一她深爱的男人肯信这女人?
秦凤舞心一颤,这样就够了,目光忽然深寒看向薛氏,透着深深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