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本想帮明母洗碗,却被明母客气而又疏离地拒绝了。她不是那等会来事的人,和明母也不是很熟,做不出讨好之状。见明母神色,自己先就尴尬得不行,被明丽英和明丽雅姐妹两个一拉,就顺势出去了。
太阳很暖和,晒得人昏昏欲睡。因明丽娜和明母两人,楚天歌没什么神,明丽英几个说笑,她也没兴趣。
一抬头,就看见银珍表姑过来,忙起身迎上去。
“我的天歌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去我的过中(乡下吃两顿,上午八九点是早饭,下午三四点吃晚饭,有条件的中午会买点吃的,就叫作过中)。”
“早上回来的,刚刚吃了。”楚天歌挽了银珍的胳膊,又问:“叔叔呢?志志和溪溪呢?”
智智是银珍的长子,大名叫明志阳,溪溪是小姑娘明溪。
“都在家里,走,去家里玩会儿。”银珍说着,就转过身,拉了楚天歌要往她家里去。
明丽珊也过来了,又往回拉,说:“我大妈这边门口太阳好,过去坐会儿。”
“不了,”银珍胳膊往回使力,说:“我过来接我的天歌的,就不过去了。”
“那哪里行,今天天歌哪里也不能去,我们话还没说完呢。”明丽珊作出一副誓不放人的架势来,银珍便笑着推了她一把,说:“她又不是去了不回,你们天天见,还怕没得时间说话。”说完,拉了楚天歌就走。
楚天歌正不自在,这会儿也不想和明丽娜明母对着,也说:“我去表姑家里玩会儿,一会儿就回。”说完,又回身去屋里和明父明母亲自说了一声,才随银珍去了她家里。
明志阳才上初一,正是青春期,知道男女有别的时候,见了楚天歌就躲,明溪小些,也大方些,见了就喊人,银珍就喊明志阳,说:“这么大的人了,见了人怎么就不知道喊人呢。”
表姑父人老实,也不会挣钱,出去打一年的工,除去吃喝用度,竟然只能拿三四千块钱回来,全靠银珍种地供养两个老人,供两个小孩读书。楚天歌本没准备今天就过来的,没有准备,就拿钱包出来,一边玩笑道:“肯定是因为我没给压岁钱。”
“报名也好,做生活费也好,买衣服也好,自己留着用,莫给你爸爸妈妈。”一人给了五百,又拿了两张塞给,说:“您留着买点吃的。”
明志阳自然不接,只说不要,银珍也说:“你还没挣钱呢,给他们做什么,快收起来。”一边说,一边就把楚天歌手里的钱和钱包都夺了过去,把钱仍旧放回钱包里又塞回楚天歌手里。那边的就没关,她老人家就递给银珍。
银珍见钱不多,就说:“她孝顺您的,您就拿着。”讪讪的又往回拿,一边说:“她还是个孩子,我哪里用她的钱。”也没人理她。
楚天歌好笑,仍旧拿出来塞给明志阳,说:“又不是给您的,您有什么好说的。我虽然还在上学,但是有进项,你只管拿着,好好读书,莫辜负了你爸爸妈妈的期望。”
银珍还要推辞,楚天歌就说:“莫推来推去的,不好看。”
银珍也知道,这些钱在她眼里是多的,但是放在楚家,实在算不得什么,这才叫明志阳接了,说:“听到姐姐的话没,以后可不能再浑玩了,不然,你对得起哪个。”
明志阳这才接了钱,道了谢,又说知道了。
银珍自然少不得问起和明肆的事,楚天歌在家里怎么说的,就和银珍怎么说。
明肆和明丽杰说完话,下来没看见楚天歌,就问明丽英几个,明丽珊没等明肆问完,就说:“去溪溪家了。”
“那我也过去一趟。”知道楚天歌受了委屈,心里不好想,明肆又转回屋里,拿了些上京的特产和两瓶酒,想了想,又把酒放下,就往银珍家去。
银珍远远的看见他过来,就大声说:“说好了的,天歌在我这里吃晚饭,我饭都蒸了,菜也洗好切好了,只等下锅。”
明肆知道银珍这话半真半假,不过是告诉自己,他们这些人都看着呢,你明家要给楚天歌委屈受,也要掂量掂量。明肆也不恼,笑道:“那我也来讨饶表姑了。”
听明肆喊表姑,银珍也是高兴。